“一家人”三个字,让安何的心脏倏然被揪紧。
无论小时候还是现在,他都没有设想过,哥哥会被其他人抢走。
想到这里,安何又是一阵心惊。
如果孟潮相亲是让他发现自己心意的契机,那么刚才,是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对孟潮有非你不可的独占欲。
送客的时候安何没去,他站在二楼的拐角,听见脚步声走近,忽而一顿,几分匆忙地往另一个方向走。
安何喊他:“哥。”
这是在人前安何对孟潮的称呼。
孟潮停下脚步,转身,眼神平淡地看着他,仿佛在问——有事?
安何酝酿半天:“你是不是,要结婚了?”
似曾相识的问题,只不过上回是孟潮主动提起,这回是安何忍不住发问。
得到的答案却截然不同。
“是啊,我都快三十了。”孟潮说,“总要结婚的。”
安何霎时红了眼眶。
“可是,可是你说过,要我做你的……”
后面两个字没说出口,安何知道自己失去立场,也明白孟潮为何一再与他保持距离。
路是他自己选的,家也是他自己要回的,怪不得别人。
可他还是难过极了。
“做我的什么?”孟潮笑一声,“老婆吗?”
眼看安何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没等到回答的孟潮转身就走。
他伸手进裤兜里摸烟,在心里不断地告诫自己,不能心软,不要回头。
这是他唯一的选择。
他从来不会坐以待毙,也始终明白转圜的机会只能由安何亲自去争取,一个人立场坚定远远不够战胜所有压力。
况且自向安何“求救”那天起,他就把命运交到了安何手中。
是以孟潮刚才下了一剂猛药,哪怕安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为他改变,愿意为他不再软弱,不再言听计从,他也要赌一把。
只是没料到“药效”发挥得这样快,来势这样凶猛。
听见身后的急促脚步声时,孟潮还当安何要说点什么。
没想到安何径直追上来,扳了他的肩膀让他转身,紧接着踮脚,唇齿碰撞,送上扎扎实实的一个吻。
他吻得毫无章法,又火急火燎,有种不顾一切的鲁莽和憋了太久的疯狂。几乎是立刻,把孟潮的唇咬破一个口子。
谁能想到,安何这样胆小懦弱的人第一次主动,就险让孟潮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