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鲜血的味道弥散开来,瞬间调动起全身的暴虐因子。孟潮一手托安何的腰,一手按他的肩将他推到墙壁上,倾身压下时主导权已然易主,孟潮对着那朝思暮想的唇碾转、吸吮,肆意掠夺安何的味道,也将苦涩的铁锈味渡过去。
久违的融为一体让两人理智尽失。
分开的时候,安何大口大口地喘气,涣散的瞳仁尚未完全聚拢,就一把攥住孟潮的衬衫前襟。
“还能亲别人吗?”安何问,“亲过我之后,哥哥还有办法亲别人吗?”
空着的手大胆地往下摸,安何追问:“哥哥还能对别人,硬得起来吗?还能和别人……结婚吗?”
孟潮不得不咬紧牙关,腾出一只手制住安何作乱的手。
“你别——”
也是在这时候,视线一瞥,看见楼梯下方的人影。
孟母站在那里,右手捂嘴,唯恐自己发出惊叫声。
留在外面的眼睛蹬得滚圆,显然已经把刚才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孟潮反应快,一个箭步冲下去,扶着母亲坐到沙发上,给她倒水,为她顺气。
然后先发制人:“是我强迫安何,是我——”
这一刻孟潮什么都没想,只是本能地保护安何,本能地揽下全部。
可他不知道,安何最不希望看到他有口难辩,重蹈那十七年的覆辙。
“他没有强迫我。”跟到楼下的安何当即反驳,“是我强迫他,让他亲我。”
待到神智逐渐回笼,因兴奋产生的多巴胺浓度直线降低,短暂的冲动过去,安何才开始感到害怕。
更可怕的是——如果继续胆怯退缩听天由命,他和孟潮只能在下一个岔路口分道扬镳,直至渐行渐远,再无可能。
于是孟潮在一种如同做梦的极度不真实的情境下,目睹安何攥住衣料的手指节发白泛青,生生把自己逼到骑虎难下的绝境。
尚怀一线希望的孟母抚着胸口,问他们什么时候搞在一起,发展到哪一步。
孟潮正欲回答,被孟母厉声打断:“我问的是孟泽!”
她对这个养子,始终无法完全信任。
而孟泽这个名字响在耳边,犹如棒喝。安何紧张得要命,可他已经下定决心。
他抖着唇回答:“发展到……什么都做过了。”
接吻,牵手,做爱。
拥抱,哄慰,耳语。
在很短的时间里,安何想起很多事情。
他们频繁出现在彼此的梦里,有时相视而笑,有时会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