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巨响。
他们方才站立的地方,掉落下两个风尘仆仆的人,一大一小,小的那个撞到了脑袋昏过去,大的那个抬眼打量四周,看见站在不远处的秋葵,眼睛一亮,欣喜不已:“师父?”
秋葵几乎是在看清来人的一瞬间就换上了属于万鹤笙的温和表情,目光柔和:“徒儿,许久不见。”
钟长岭身上还带着伤,他却顾不得那许多,快步上前,在“万鹤笙”身前跪下:“见过师父。”
秋葵伸手拉他起来:“起来吧,怎么弄得这一身伤?”
钟长岭这才说起自己的经历。
西域风沙骤起时,他带着宁缺艰难地钻入地下,以免被风刮走,等风沙停了,他们从地里钻出来,又不慎碰上了内斗中的魔族士兵们,卷进混战中。
生死关头中,他随身携带的翎羽再次护住了他,且将他和宁缺直接传送离开。传送途中他还在担忧,谁知睁开眼一看,他竟来到了漆吴山!
不论怎样,师父总是想保下他的。钟长岭根本不知道其他事,只以为自己师父离开后又回到了太虚门,不知做了什么才惹来魔族追杀。他多少听闻了魔族的一些信息,说完后,关切询问:“师父,你可还好?”
秋葵微微一笑:“放心吧,不会有事的。”话虽这么说,她心里还是没底。
钟长岭犹豫两下,将那根权杖取出:“师父,我……我已成了凡人,这根权杖还是收回去吧。”他根本用不了这其中的力量。
柳行舟在一旁沉默不语,好在他本来话就少,钟长岭也不奇怪,师父没让他离开,说明他也是自己人。
秋葵当着两人的面接过权杖,面色微变。
“怎么了?它有什么问题吗?”
柳行舟同样在心里问她。
秋葵面上摇摇头:“无碍,只是进入休眠而已。”
但她却在心里对柳行舟说:“我明白她的后手了。”
这根权杖里,早就封存了只有秋葵才能使用的无比庞大的力量。
天地之灵……魔神……世界隔膜……
秋葵听到自己心跳得很快,在钟长岭面前,她依旧淡然,安抚两句后,想让他离开,三人身后传来细微摩擦声。
宁缺醒了。
他睁开眼,努力爬起来,发现自己到了一座陌生的大殿,不远处的几人正向他回头看来。
是天玑真人!
宁缺认识他们,却还要装作不熟,小步跑到钟长岭身边,后者拉过他,向另两人介绍:“他叫宁缺,是罗睺的徒弟。”
秋葵笑着点点头:“他与我说起过。”柳行舟则一言不发。
两人当然知道,不过,对他们来说,罗睺实在是一个有些特别、特别到甚至有些古怪的存在。
宁缺行过礼后,跟在钟长岭身边,忍不住往秋葵的方向偷瞄,看一眼,再看一眼。就在他再次不由自主瞥过去时,后者准确地和他对视上,弯起唇:“小友,可是有什么要事?”
宁缺连忙摇摇头,暗骂自己,身体变小了怎么心智也不成熟了?他刚摇头,又急忙改口:“宗主,我师父有东西交还给您。”
孩童眼神暗示让柳行舟离开,秋葵:“你直说吧,无妨。”
宁缺对万鹤笙极为推崇,便不推脱,从袖中取出一方小盒,“这是……师父的舍利子,他曾嘱咐过我向宗主道声抱歉,未能完成嘱托。”他原本要把盒子给钟长岭的,钟长岭后来没要,又回到了他手上。
秋葵盯着孩童手中的方盒,里面的确是罗睺舍利子的气息,她伸手接过,缓缓打开的一瞬间,整片大殿内似有似无的魔气尽数涤荡一空,纯净柔和的气息填满整座大殿。
秋葵和柳行舟都知道万鹤笙给罗睺下的命令,也知道他为什么道歉,他们唯独不明白,罗睺为什么会违抗万鹤笙的命令?
“我收下了。”秋葵说。
电光石火之间,她想到了什么。
需要至净之物才能开启的阵盘——舍利子,不正是至净之物吗?
柳行舟亦想到这点,二人飞速对视,彼此都察觉到了心惊。
是巧合,还是人为?
作者有话要说:
我食言了……
日万怎么这么难?我不信我不行,我一定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