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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新婚日记

第109章 新婚日记

华国三月。

才下过一场雨,水雾沿着落地窗外铺展开。

正是暮夜,星子疏朗,知了在窗外的灌木树丛里畅吟不歇。

月光折射入室,被风拂动的水晶灯吊坠轻晃,光点摇曳,恍若星辰。

温绾睁开眼,脑子昏沉,只见到外头的墨色,吃力地翻个身,又合上眼。

昨晚下班回来,浑身开始发烫怕冷。

正好换季,久病成医,换季生病礼包又不期而至。

因为脑袋实在昏沉,耐不住困意,又重新睡着。

在梦里,时间的手札又翻至扉页,看到了与少年的初见。

时间的长河一拐,她又梦到了上个月和薄斯景结婚的那天。

阳光温暖,云朵柔软如棉,长空湛蓝,与海接连一色。

偌大的庄园草地被修得整整齐齐,白色的丝绒布铺在长桌上,三层茶盘堆叠着精致的糕点。

香槟和甜点的气味融入干净柔和的空气里。

宾客如云,交谈声与高脚玻璃碰杯声相衬。

每一帧都是与‘幸福’有关的味道。

别墅二层。

站在穿衣镜前的女生一袭洁白如雪的露肩婚纱。

深棕色的长发低挽盘起,头纱皇冠已经固好。

她的视线落在窗外绿茵的草地。

婚纱,教堂,戒指。

这一切看起来都有些虚无的不真实感。

着实太过突然。

从生日酒醒的第二天,她和薄斯景回华国领了红本本。

婚礼策划通宵达旦地加班几日提出了方案。

一套准备流程下来竟然不到一个星期——

快得让她心理建设还没做到一半又被踢翻了。

恋爱和结婚是两码事。

但是她和薄斯景恋爱都没谈,一一跳过直接走到婚姻殿堂。

太不对劲了,温绾如是想着。

方怡凑到她的面前,惊艳了好一会儿。

平时的温绾已是让她心肌梗塞了,今天更是让她心脏骤停。

方怡又是捶胸,又是叹气,恨不得魂穿薄斯景身上。

“为什么我自己突然有种嫁女儿的感觉?真的好舍不得把你嫁出去啊。”

闻言,温绾回头,浅浅莞尔,没接话。

倒不是不想说话,而是没由来地心颤得让她没办法集中注意力。

期待与慌乱并存的矛盾感,促使得她的手指都微微发凉。

心头的不安交织着复杂的情绪,一步步地把心脏啃噬得逐渐发麻。

房门沉声有节律地敲响两下。

方怡主动跑去开了门,忍不住又倒吸一口冷气。

男人的眉宇俊隽,逆光而立。

右手拿着捧花,面容轮廓与光影重合,异常地柔和绝色。

温绾错愕一瞬。

薄斯景的声线平静低缓:“怎么?还在发呆。”

温绾摇摇头,昨夜紧张得连觉都睡不好,只觉得脑子乱糟糟的。

“牵好。”

她点点头应承下,脚步有些虚浮,全靠薄斯景撑着。

薄斯景牵着她的手,踏着灿金的阳光,走至缓缓而开的教堂大门。

馥郁芬芳的花瓣,丝绒绚丽的彩带,一刹那从半空如羽落下。

与此同时,众人歆羡的目光一同覆来。

薄斯景平日里深沉如渊海的眼眸此时被身后的天光映得奕奕。

阳光和煦,把他嘴角的弧度逐渐挂起放大。

察觉到她微颤的手,薄斯景的声音不复以前的清冷,温柔至极。

“我一直在你身边,还有什么好怕的吗?”

他的声音带着莫名能安抚心下躁动不安的因子。

继而,面前的男人徐徐开口,“往后请多多关照。”

深沉的眼眸此时翻涌着热烈的目光,周围霎时黯然。

她早已习惯薄斯景西装革履的模样,但是今天见到他时,心脏完全处于超负荷地砰砰跃动。

薄斯景的眼里亦是闪过一丝错愕,瞳仁微动,像是强行隐忍着某些她没能触觉的感情。

很快地,敛去不自然的神色,接过戒指。

骨节分明的手替她戴上了婚戒,轻握着她的手宣誓证词。

牵起她的手印下庄重一吻,不过一个瞬息,却把温绾的心下晃得难以平复。

阳光透过玫瑰长窗尽数倾泻,飘晃在空中的丝带被映得闪闪发光。

面前男人的瞳仁里映落她微怔的面容,他轻捏了捏她的指尖。

“就连在结婚现场,也改不掉你爱发呆的习惯。”

一向沉静的眼眸似乎因为阳光与空中纷扬的彩带柔和了不少,浑身冷冽的气息早就悄然消匿。

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觉得,面前的男人,亦是喜欢她的。

但是神父开口“你爱不爱面前这位女士”时,他竟然没接话。

那么——

很大部分可能,他是不喜欢自己的。

……连表面功夫都不做。

真是个糟心的梦。

时梦时醒,温绾又睡了一天。

外面又下起了雨,水雾从露台的玫瑰丛外蔓延至远处。

春季的雨水总是缠绵不断,不似夏雨那般来得猛烈,但空气里总有一股湿润黏糊糊的感觉,肤感不太舒服。

清雨绵绵地坠在落地窗外的玻璃顶棚上,沿着四周的罗马柱缠绕着的白玫瑰藤条落下。

外头的天空如被重铅般抹开,落地窗的玻璃映出她病蔫蔫地从床上起身的倒影。

床头的手机已经没电关机,不出意外的话,除了公司的事,也没有别人来找她了。

勉强地从床上睁开眼爬起,已经耗费了她所有的力气。

突然间想起薄斯景说她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是个柔弱的娇气包——

好像真的很娇气。

一到换季就病得要命。

加上前天开机车刚好又淋了一身雨——

啧,忽地又嫌弃自己的身体这么娇气。

薄斯景不习惯家里有外人,所以阿姨也是听到安排才过来。

如果她真的在睡梦里挂掉——也没人知晓,好惨。

-

温绾睡得昏昏沉沉,一会儿头疼得醒来,一会儿喉咙又像被火灼般滚过。

为什么不能给她一个痛快。

好奇怪,她看到房间门被推开,接着是黑色大衣的男人携着一阵冷风过来。

她竟然梦到了薄斯景。

男人的轮廓好像比之前要消瘦了不少。

他伸出手背探了探她的脸,鼻息微重,轻声嗔她是不是又淋雨了。

真的奇了。

三个月没见面过的竹马兼塑料老公竟然会出现在她的梦里。

一定是梦。

重新一阖眼,又是睡了许久。

睡梦中似乎有人拿尖锐的物什往她的手臂扎去,嘤咛一声。

“湖医生您扎轻点儿,她怕疼。”男人声音低沉,带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感。

温绾阖上眼,几秒后又睁开。

他还在。

一定是睁开眼的方式不对。

但是空气里一嗅都是雪松木质香。

薄斯景见她神神叨叨的,眉头微蹙。

“醒了?”

温绾:“......”

还会说话,那是真人了。

“你回来了。”忘了多久没喝水,现在的嗓子已经够发哑,像是被火烙过一样。

薄斯景小心翼翼地搀着她起身,递了杯水。

温绾翁声道谢接过,抿了几口,又疼又痒,硬是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