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太晚了。”司机毫不动摇，“我们的实验脱离了你，也并非毫无进展。”
梁牧白嗤笑：“可你们确实没有进展，你们失败了不是吗？”
颜显分裂出的个体只是无意识的杀器，那个村庄，也只是悲剧。
如果这叫进展，那也太好笑了。
这个谈话让人绝望，走到这份上了，好像真的只能鱼死网破了，像是两头斗兽，一定要有一方筋疲力竭倒下去。
“知道这一切，你打算做什么？你又能做什么？”
“我说过的，零创造了我时就已经决定了要毁灭我，我后来才想起来，真正能毁灭我的是什么。”梁牧白说。
“你说过。你要为了我活下去。”丘一远生怕这个人冷不丁就决定要抱着什么深渊物质去死了。
拜托啊，不要为了这些野心家背锅啊，就应该狠狠踹他们一脚再吊起来打，让他们痛哭流涕的，没理由这些人总是过得这么舒心。
“放心吧。”梁牧白笑了一下，“我迷惘了很久，现在已经决定了。”
“哦？你决定了什么？你又能做什么？独善其身，一直躲下去不就好了吗？”司机的表情从后视镜看并没有语气那么轻松。
“我这么多年也不是什么都没做。我一直在用自己的身体做研究。”梁牧白说，“我终于想起来零送我离开时说过的话。”
“生命不可承受之重，尊重每一个生命，生和死是一个镜子的两面。”梁牧白说，“结束代表着一个新的起点。”
所以，梁牧白在每次死后，仍旧会化作另一个身份归来。
“开启新的起点，需要的并不是舍弃，而是接纳过去。”梁牧白说，“我并不需要舍弃空的一切，我真正融合空时，那就是新的起点。”
“我杀死空时，就会杀死自己。”梁牧白说，“你并不确定我的能力是什么，我的能力会因为死亡不断衍生进化……”
“……”司机停顿了一会儿，“你现在，有结束的力量了吗？”
“不。但是有了生存下去的勇气和背负这一切的决心。”梁牧白说，“我有很长的时间，去找到解决的能力，我想，我可以和他们共生。”
45. 解决方法
“那你现在怎么敢出现在我们面前。”司机却好像不是在疑问，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越来越小了，这一片雨水倾盆的世界中，丘一远忽然安心了。
梁牧白一定是要来结束他们的斗争的。
这个人决定不躲躲藏藏了，本来就是，他为什么要躲，反而显得他做贼心虚，可他本来就没什么错。
“我和你们不同。”梁牧白说，“你们比我更不稳定。”
“冒险队的队长，其实已经要死了。”梁牧白说，“零最后在做的实验就是送她离开这个世界。”
“你怎么知道？你怎么能肯定？”司机竟然有些惊恐。
“你应该知道的吧，她的遗体带不出深渊之下，躺在容器里，就已经是她最后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