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然后看守的人放行了，但是只准丘一远一个人进去。
“……”柴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
“不为什么，谢谢你，回去吧。”丘一远进去的时候有个走廊，负责看守的人刘海很长，完全把眼睛给盖住了。
丘一远突发奇想：“你还记得他吗？”
走在前面带路的人愣了一下，他穿得很单薄，衣服下似乎空空的，他回过头，冷淡地说：“你说的是谁？”
“让你看管图书馆的人。”
“让我看管图书馆的是上面的人，他们平常不在这儿。”
“他们”一出来，丘一远就明白了，这个人并不记得空的事，他想了想，又问：“那我为什么会有通行资格？”
“不记得了。”带路的人说，“我有个小册子，上面备注你的名字，你有权限进入，而且，钥匙少了一把，是你带走了吗？”
“我不记得了。”丘一远真不记得了，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来过这儿，不知道谁给自己开放的资格。
“我给你钥匙。”对方把丘一远带到了门口，把钥匙交到了丘一远手里，他并没有进去，停了一会儿才说，“我在附近，有什么你再叫我。”
剩下的秘密也许藏在书房里，丘一远打开门的时候，可能是生病抽走了全部力气，他过了好久才把门推开。
书房里是暗的，丘一远摸索着打开了墙壁上的开关，灯亮了，暖色调的橘光，昏昏沉沉的，让人想进入梦乡。
丘一远能感觉到脖子上那个印记在燃烧，像是要抽走他全部的活力，他走了两步，一头栽倒，好像再也不能爬起来。
都到了这份上了，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但是，好像只能到这儿了。
自己是不是要死了？丘一远这么想着，睁开眼睛就听见了悠长的叹息声，地板上有皮鞋落下的声音。
有人踩着皮鞋靠近，最终停在了丘一远面前，黑影投下，完全覆盖了丘一远。
丘一远仰头看他，发现对方背光，黑沉沉的，看不清脸。
“你太执拗了。”对方的语气无可奈何，蹲了下来，但是他并没有再进一步的行动。
“你在这儿？你一直在这书房里？”
“不，我不在了。”
这话让丘一远无端难过了一下，因为对于世界上的所有人来说，他确实不存在了。
对方如果真和丘一远有联系，那他肯定能通过丘一远知道秦易把一切都说出来的事情，他迟迟没有现身，为什么突然出现了？
“你在哪儿？这是哪儿？”
“你的意识空间。”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