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十年前他就在我们遭遇海难的那艘船上。”
“他在？”丘一远胸口起伏，他呼吸加剧，“我见过他！”
“是啊，他一直都在。”秦易垂眸，敛了一下瞳孔，收起琥珀色的潋滟的光，“他观察了你十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毕竟我猜不透他。”
明明对方在，但是每次擦肩而过，他都认出了自己，但是偏偏一次也没有叫住自己，丘一远不明白，这十年里他们一直这样错过吗？
就好像，他在故意路过，避免他们的一切交集。
就好像，那个人只想在角落的阴影里偶尔静静地看着他，不声不响地沉睡在黑暗的影子中，然后消失。
一直如此。
“最后一个问题，我和他是什么关系？”丘一远想得到一个答案。
秦易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过了两分钟，他才轻声说：“恋人。”
一个意料之中的答案，只是不知为何，让丘一远心里那么难过，他视线一下就模糊了：“他还真是一个不怎么尽职的恋人。”
28. 会面
有些事情，知道确实比不知道更不幸，也许，不幸本身就是要接受的。
丘一远实在想不到，如果那个人是自己的恋人，应该是什么样的，他在梦里看见的大多数是少年，大概是因为不想让丘一远揣测到真相，连行为举止都是少年的天真烂漫。
难得见到的年轻人一脸无奈地说，他不应该来到这个地方。
那里是他的噩梦，但是他很明显不愿意丘一远过去，他的苦难似乎不太想和人分享。
如果是丘一远，他做了一个恐怖的噩梦，希望睁开眼睛，有人能躺在他旁边轻声问他怎么了。
那时他会告诉对方，本来是个噩梦，但是你在，连噩梦都变成美梦了。
去黑猫公馆的时候，柴负责带丘一远进去的，他有些遗憾地说，其实他们有个实验室，但是半年多以前就爆炸了，所以有些数据可能没留下来。
他们也有实验室，不过针对的是化物稳定性的药，尤其一些小孩，因为小孩是最不稳定的，对自己没有清楚的认知和定位。
“说来也很奇怪，那段时间我们在查叛徒，所以我们合理怀疑是叛徒摧毁了实验室。”
丘一远没有说话，他靠在车子上闭着眼睛。
也许睡过去好一些，但是睡过去可能就醒不过来了，所以他没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