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为了制止双方同归于尽，率先发动战争，把病变者屠戮没了，就能保全一方。”丘一远皱着眉头，可这，公平吗？又或者说，病变者作为弱势的一方，还有得选吗？
普通人去憎恨病变者也好，憎恨他们带来了死亡，人心惶惶，病变者去憎恨普通人也好，憎恨他们比自己幸运，憎恨命运不公平，这些都再正常不过。
丘一远忽然之间发现了，争斗并没有消失，现在就是以前的一幕在上演，为了一方去屠戮一方，这又有什么区别？
“我们再也找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对方反问，“如果是你，你又会怎么解决。”
丘一远确实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他只能沉默，他一个人主宰不了大多数人的憎恨，他或许会随大流，跟随某一方去憎恨某一方。
“那么，是你们杀了‘神’？”
“他已经死了很久了。”对方长叹，“我们现在在说的，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到老掉牙了，都已经过去了，应该翻篇了，不应该再像个对自己以前白衬衫上有污渍而耿耿于怀的小孩了，毕竟，我们已经穿不上那件白衬衫了。”
“不能。”丘一远说，“确实穿不上了，但是记住它会让我知道，不能再让白衬衫沾上污渍。”
“你可真固执啊，他应该拿你没什么办法吧。”对方的口吻忽然变得有些亲密，甚至像个苦口婆心的长辈。
“我有时候觉得，你们之间有渊源。”丘一远总感觉，梁牧白和他们之间要比自己想象得更复杂一些，“你们，究竟有什么过往？”
“你一定要纠结在过往吗？”
“好吧，那你现在叫我过来是为了什么，是有什么事吗？”丘一远问。
“我们想邀请你，加入我们。”
“你觉得我的态度不够明显吗？”丘一远可就差没品地直接吐在他们脸上了。
“我们认为，你的想法可以改变，只是时间的问题。”
“假如我加入了，你们需要我做什么？”
“不要尝试套话了，我们不会随便告诉你我们的目的的。”
“这么明显就暴露了吗？”丘一远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他看着远处的椅子上的人偶，感觉这个房间里好像没有生气，只有他一个人。
“你们究竟躲在什么地方？”丘一远觉得他们未免太没有诚意了。
“你可以认为我们不在这里，也可以认为，我们无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