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些东西的副作用很大，万里挑一。”丘一远冷冷地勾着唇角，“你们牺牲了大多数人，才挑选出一个人，你们才是真正的杀人如麻的刽子手。”
“你不明白。”
“我确实不明白。”丘一远压根就理解不了，他要是能理解，肯定就已经是这些疯子的同类了。
“几百年前的世界比现在更疯狂。”木偶沉声说，“你不明白，灾难还没有结束。”
10.
“你在说什么？几百年前的灾难还没有结束？”丘一远忽然想起来席景庆，“病变者早就灭绝了，你们不肯放过他们，你们还留着血液来干什么！”
哪怕没有传染性，席景庆的这一生就像一个悲剧，根本就没有出路，如果没有血液感染，他本可以像个普通人。
那么，作为普通人的席景庆或许就会有一个普通的生活。不，或许不普通，他大概就像是席谬，一个贵气的小公子，仗着家里的宠爱还可能有点为所欲为。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席舒沫的一生或许就不会在对比下活成一个悲剧的影子，她或许是一个可以自我选择的掌上明珠。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席景庆会普通地遇到喜欢的女孩，普通地拥有一个家庭，甚至，席凌和席谬可能就不会出生。
好像真是一环扣一环的，可惜，没有如果。
对方似乎已经放弃了丘一远沟通：“我想，你对我们的成见太深了，你已经被某个人的思想荼毒了。”
“某个人并没有这么做。”丘一远说，“他要比你们真诚得多。”
“你不必这么护着他，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你觉得自己是好人，你认可的好人和我想象得不太一样。”丘一远冷嘲热讽，“我以为你说的好人等同于在骂人。”
对方并没有恼怒：“你对我们有偏见，你并不能理解我们的挣扎。”
“确实，不能理解。”如果能理解，丘一远和疯了也就不远了。
“你认为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人人不过都是在粉饰太平。”对方忽然说，“某个人是不是告诉你，其实病变者之所以被大火焚烧，是普通人的背叛。”
“不是吗？”丘一远说，“大多数人抛弃了他们。”
“不，你还不知道，百年前为什么会发生那一切，是怨恨，是嫉妒，是愤怒，人们的眼中只剩下仇恨。”对方的声音竟然诡异地带着沉痛，“人们在互相憎恨啊，普通人在憎恨着病变者，病变者在憎恨着普通人，你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那意味着一场新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