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过去终究还是过去了,他放下了,一直活得好好的。
有些事确实能放下,有些事不能,所以丘一远总是在心里揣测,梁牧白到底放不下什么。
这个人要猜心肯定是猜不过的,等他坦白就完全看心情,心情好了随时都能说,心情不好等到地老天荒他也绝口不提,带个话题就能把人拐个十里八乡的,半天绕不回来。
丘一远盯着容器里躺着的人发呆,正想着说点什么合适,结果四周的容器突然破裂了,里面的人全部从碎裂的出口出来了。
一地的水流淌过,丘一远眼皮跳了一下,他感觉到了空气中浮着什么,他的血液在加速跳动,他看梁牧白时不知道为什么,全身都没力气,差点跪了下去。
梁牧白垂眸握住了他的手:“走,他们来了。”
“他们是谁?”
“老朋友。”梁牧白还有心情说说笑笑,“不过不是什么好打交道的人,碰上有点麻烦,走吧。”
丘一远跟着走,只觉得兵荒马乱像是要逃亡,他像个收拾值钱东西的小媳妇,还回头恋恋不舍地看了身后一眼,他觉得这里一定还有秘密,眼皮一跳,似乎看见那个躺在机器里的人动了一下。
可梁牧白跑得太快,丘一远又把头转了回来,只当是自己看错了。
喘着气从地下室出来,丘一远就感觉里面的温度和外面截然不同:“要往哪儿跑?”
梁牧白一手搂着丘一远的腰,突然往旁边跳了一下:“果然不老实。”
“什么?”原来站着的地方开始塌陷,丘一远一惊,“地下室的那些人……”
“他们死不了,空间变了,脚下不是地下室了。何途没那么老实,他一直在等着我。”梁牧白笑了笑,似乎觉得挺有趣,“但我还是来了。”
“你这还有什么可乐的?”丘一远想去掰扯他的脸,总觉得这个笑容假惺惺的,“为什么非要自己过来?”
梁牧白没回话,他看丘一远的眼神有点热忱,好像迫切地希望丘一远能明白点什么,嘴角扯着笑,多情的双眼总让人如沐春风:“下次告诉你。”
这句话,丘一远听了多少遍了,他心里把梁牧白骂了几遍,也没骂太难听,到底是自己的人,下不去口,说不出什么狠话,哼了一声。
两个人刚走出大楼,丘一远旁边就又有什么掉了下来,差点砸到他,他心惊肉跳地和梁牧白躲过一劫,顺势往梁牧白怀里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