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医生，对不起，请原谅我。”从头到尾，都很奇怪，明明是心愿，但是李杰的话全部是“对不起”?“我很后悔”和“请原谅我”。
想起来这一切的时候，梁牧白有点失神，丘一远已经走了过来，地下室的灯好像坏了，或许是为了保存什么，不让腐朽的程度加快，这地下的温度一直很冷。
丘一远拉住梁牧白的时候，感觉梁牧白的手指像是落了霜，有点冰冷，他冻得脖子后面都起鸡皮疙瘩了：“你怎么了？”
梁牧白敛了敛眸色，低声说：“没什么，只是想起来……”
“什么？”丘一远凑近了想听听他说什么。
“我好像没告诉你，不能久留，要逃跑了，我好像是他们的怨念，他们都追着我跑了好几年了，马上就要杀过来了。”梁牧白说着却拉着丘一远往地下室更深处去了，“我带你去看看神的墓地。”
丘一远觉得，自己眼前的，与其说是墓地，不如说是行刑场，正中央打着光，里面架着一个仪器，所有的管道都连接着那个仪器。
仪器里边躺着一个人。
丘一远眼皮子跳了一下，只觉得十分惊悚，心想他娘的竟然还真有神，不会现在都没死吧？要是没死那可真是见鬼了，毕竟都多少年了。
梁牧白“嘘”了一下，仰头看着仪器里躺着的那个人，轻声说：“那并不是神，是一个容器，就是谭景用到的理论，承受力越强的，就越有成为容器的资质。”
因为太远了，丘一远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只觉得那个人周身都是旁边打着的光，有点散，外面似乎还有点反光，脸的边缘有点模糊了：“那他……还活着吗？”
“不知道。”梁牧白看着丘一远，“你觉得周名轩还算是活着吗？”
丘一远顿了一下，舌头有点打结：“你、你是说，他、他和周名轩一样，装着各种各样的能力和意识？”
“嗯。”梁牧白垂眸，“可以这么说。”
“他，还记得他原本是谁吗？”丘一远问。
“不记得了吧。”梁牧白知道他是谁，在舱里躺着的那个人是李杰，但也不是了。
17. 新的通道
没有人喜欢去算什么陈年旧账，基本上是能过就过的，不能翻篇的，那基本都是执念了。
丘一远回塞达镇的时候，就没想起来唐折枫的事了，他那时是真记不起来唐折枫了，可能还只是单方面认识，听他那么一说，想起来自己年少无知确实轻狂过，惹过很多人讨厌，有那么一点不太开心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