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牧白并没有对此发表感想,他点了点头,眼神却极其冰冷:“你没有时间了。”
事实上,丘一远不知道梁牧白做了什么,也不知道他晕过去的期间梁牧白做了什么,他只是跟了过来,因为梁牧白邀请他出门,就好像邀请他去看一场烟花。
口吻极其平淡,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甚至给人一种“我只是邀请了你,其实拒绝或者接受,权利在你”的感觉,所以丘一远就来了。
可是听这两个人的对话,丘一远才敏锐地发现,他错过了什么,某种细节像是浮光掠影,一闪而过,在晦暗之下,有影子游了过去。
那个藏于黑暗中的人走了出来,他有着丘一远无比熟悉的脸孔,他在那个纯白的空间里像是老友见面一般,和丘一远倾诉他的恨意。
但那个时候,见面的只是他们的意识,现在,他们是面对面的了。
老人苍老的脸孔上爬满了皱纹,他的眼神却还心有不甘,他看着梁牧白的眼神,可以说,近乎是赤条条的恨,不用掩饰的外露。
“我真佩服你这样的人存在。”老人拍了拍手,替梁牧白鼓掌,“我们看起来有很大的优势,我好像有千军万马,可是并非如此,我们已经溃不成军,在包围你们的前提下,我们甚至没勇气对你们动手。”
“?”丘一远扭头看了一眼梁牧白,有点小惊讶,不多,又想起来梁牧白说自己对这些人的胜算,似乎是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的。
既然如此,为什么躲躲藏藏了那么久,现在才露面?
梁牧白却环顾了一下四周,他似乎是觉得有些冷了,无意识搓手,忽然反应过来,他今天戴了手套,他一直站着,在巨大的包围圈里,像是漩涡中心极其小的影子,他抬眼时冷若冰霜,似乎是开口说了什么。
丘一远感觉到四周的景象在变换,应该说,他所处的空间正在扭曲,从头顶的那片天空开始变化,他在这样的缝隙听见了梁牧白带着恨意的声音:“不该活着的,应该带着恨意死去,沉在深渊里,不再苏醒,世界早就不再需要幽灵了。”
那声音里夹着的是某种恨意,丘一远以前从来没在梁牧白身上感受过这么强烈的刻骨的恨意,好像他骨头里就住着这样的情绪,一直在他的血液里游荡。
老人却瞪大了眼睛,他似乎是被眼前的一切所震撼,恐惧从他的眼睛里升了起来,他害怕的并不是眼前的一切在以光速破灭,而是这个年轻人:“是……你?”
错愕的像是不敢相信的询问。
“谁知道呢?”梁牧白挥了挥手,空间那巨大的屏障一瞬间破碎,他们周围的人都在惊慌失措地奔跑和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