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能看出来。”梁牧白抽了张纸巾擦了擦自己的手指，又擦了擦丘一远的嘴角，声音懒懒地沉着，没扬起来，似乎没什么兴致，“你意识被关起来的时候，见过什么人对吗？”
“嗯，对。”丘一远问，“你知道他是谁吗？”
“知道。”梁牧白说，“他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个人。”
“我听他说，他是为了一个死去的心爱之人才这么执着的。”丘一远虽然不好断言，但他觉得大部分是真的，“其实我一直搞不懂，他为什么想要重新造神，神要是能复活死人，那神不得先复活自己，他还会死？”
梁牧白听了，扯着嘴角露出来一个笑：“他连这个都告诉你了，不过也是，说来也能博取你的同情心，他也不亏。”
“他编的故事？”
“不，是真的。”梁牧白接着说，“他做这一切，不完全是因为爱，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恨。”
“他说过……”很爱那个人，又觉得很恨那个人，人的感情真复杂，爱和恨纠缠，好像两者之间，隔着一层纱，经常就会混淆。
“他恨的，并不是那个人。”梁牧白说，“他恨的，是这个世界，真正杀死那个人的……”
“？”丘一远有点迷茫，“真正杀死那个人的是什么，而且，为什么那个老人要造神……”
梁牧白顺手摸着丘一远的脸颊，又收了回去：“你最近还是需要补补。”
突然就岔开话题了。
丘一远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他很想发难，这都什么时候了。
“我又不是存心要耍你。”梁牧白看丘一远黑了半张脸，有点好笑，“因为真的说不清楚，你想过那些病变者吗？你能回答，是什么杀了他们吗……”
“算了。”丘一远不问了，“你接下来要怎么做。”
“等。”
“你也要等一个时机？”
“不是，等某个人来和我做交易。”梁牧白不急不慢的，“等的时间越久，他就越着急。”
这个人最厉害的地方不仅在于计谋，还有对于人心的把控，丘一远对这种连人心都想算计的人感觉到一阵恶寒，忽然想想，自己好像已经被算计过很多次了。
“哦。”丘一远摆出了十分纠结痛苦的表情，“我觉得和你作对的人都有点想不开。”
“那想不开的人蛮多的。”梁牧白的心情似乎好了一点，又问，“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丘一远“啊”了一声：“我吗？我要问什么？”
“以前你张嘴就是为什么这个，为什么那个的。”梁牧白看着他，“今天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