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害怕。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了吗?”丘一远有点不安了。
“没有,想讨你开心,你怎么反而害怕了。”
这能怪他吗?这件事情,丘一远觉得梁牧白有必要反思一下,他到底做过什么,丘一远才会下意识产生这样的反应。
不过,算了吧,给了糖就接着,不要白不要,丘一远干脆说:“那我要吃无骨鱼片,什么方法做都行,你做。”
梁牧白倒是没有纠结做饭的对象,反而问:“为什么想吃这个?”
“也没什么,就小的时候,收养过我的家庭,他们家有个小孩,他妈总给他吃这个。”丘一远笑了一下,眼尾轻轻地往上弯,“突然想起来了,以前特别羡慕。”
不是羡慕吃的,是羡慕有人明明知道这么麻烦还是专门去刺,羡慕的不是菜,是繁琐的程序里夹杂的爱。
梁牧白听了只是点头,接着就准备下楼了。
“来真的啊?”丘一远吓了一跳,顺势就要爬起来。
梁牧白回头要把他按下去,结果丘一远反而怒了:“不是说今天听我的吗?我起来你还能拦我?而且你是不是行走的止痛剂,我亲了你,现在真的没那么疼了。”
真的没那么疼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欢的心理作用,反正丘一远心里乐开了花,美得冒泡。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随他去了,梁牧白本来想抱着丘一远下去,丘一远捂着脸,觉得此事事关男性尊严:“用扶的吧,扶的就行。”
梁牧白看见他耳朵尖泛红了,平常没羞没臊的,不知道是想到什么,害羞的点也与众不同。
梁牧白把丘一远扶到客厅的沙发上,就进了厨房,然后打开冰箱挑了一条鱼处理。
丘一远窝在沙发上看,想起人们常说的老婆孩子热炕头,嗯,差不多就这种感觉吧,他笑了一下,觉得那种为家误国的人存在也不是不合理。
以前多少觉得儿女私情看太重的人有病,一辈子那么长,喜欢却没有一辈子长,人总是突如其来的变心,或者感情变质……
现在,最起码,此时此刻,丘一远是觉得,哪怕世界明天就要毁灭,末日就要来临,这一刻他还想再长久一些。
他爱的人就在对面,在眼前的触手可及地方,爱的人的影子落在自己的瞳孔里,因为他的要求正埋头和鱼苦斗,他们这么近,在一个不大不小的空间里,一个抬头和低头的距离。
“……”梁牧白当然知道丘一远在看自己,他觉得丘一远的开心太简单了,连带着自己都觉得一切简单随意起来了。
很久没有这么悠闲过了,不是梁牧白不想放松,他一直紧绷着神经,因为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