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哪一方身处的世界,都是一片混沌,人们苦苦挣扎,却没有真正的出口,对于他们这样不明真相的人来说,他们是真正的囚徒。
丘一远回去的路上已经开始疼痛了,他缩在后座上,额头上渗出密密的汗珠,疼得有点不知所措。
车子抵达的时候,丘一远撑着从车里走了下去,他打开门,梁牧白正拿着书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抬头看了丘一远一眼:“欢迎回来。”
明明很疼,心里还是因为这句话而有了归属感,脚步好像落到了实处,他坐到沙发上,靠近梁牧白,不知道说点什么好,只想分散注意力:“我听说,世界上有一种奇怪的生物……”
“嗯。”梁牧白应了一声,看见丘一远苍白的脸孔和不见一丝血色的两片薄唇,“你想吻我吗?”
丘一远愣住了,他想说什么,他忘了。
梁牧白应该是知道的,他一定是知道的,那他为什么这么问?
“你认真的吗?”丘一远问。
梁牧白擦掉了丘一远额头的汗:“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你知道……”
“你觉得呢?”
他知道,他当然知道,好像没有什么是梁牧白不知道的事情,可是,丘一远没有把握,他不想赌。
梁牧白反而说:“你还是不够相信我。”
丘一远很想反驳,自己只是没有勇气,但是又忽然一想,梁牧白愿意和他赌,他是相信丘一远的,可是丘一远不敢,他连梁牧白的决定都不敢相信。
他们的信任一直都是摇摇欲坠的,不需要什么风浪,一直这么不堪一击。
丘一远扭头,发现梁牧白正在看他,他想了一会儿,勾着梁牧白的脖子,有点害怕地勾着他的脖子,仰着头在他嘴唇上蜻蜓点水地落了一下。
梁牧白看见丘一远弹开的模样,低声笑了,笑得书都拿不稳,抖到了地上。
“没……没事……”丘一远惊魂不定。
梁牧白撑着头看他,目光如炬:“嗯。”
丘一远又反过来亲了他一下,眉眼漾了开来:“真的没事!”
“嗯。”不冷不热的回答。
“我以为……我以为你会死。”丘一远的双手不住地颤抖,“我以前,捡过一条狗,我有一回,亲它亲了一嘴的毛,它就像是被抽走了能量而枯死的草木一样,慢慢死去。”
“嗯。”梁牧白并没有发表什么特别的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