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自己的心意背道而驰,越是如此……”梁牧白看着丘一远,像是笃定了一般,“便越会得到相反的效果。”
“喜欢和爱是不可控制的,远离是没有用的,总有一天,你不接受的这一切会让你觉得更加可怕。”这是梁牧白临行的忠告,“你会发现,你的眼睛属于他,你的视线会不自觉追逐着他,在人群中你只能看见他,你的耳朵属于他,只听见他说话的声音,笑的声音,在乎他谈及的关于你的每一个字……到最后,连你的心脏都属于他,你有时会为他开心,有时会为他揪心,甚至有时会他心碎……”
“你说这些话,好像长篇大论,像是一个久经情场的老手。”丘一远看着他。
“以前有个朋友这么告诉我的。”梁牧白说,“很久以前的事了,他那个时候不愿意承认自己喜欢那个人。”
“后来呢?”
“后来他就死了。”梁牧白说的话就好像文章刚开了个头,他突然划上句号,说全文到此结束了。
丘一远嘀咕了一下,“不知道这个朋友是不是你自己,不想说就算了,连编都不会。”
“你很好。”梁牧白莫名其妙地来了这么一句,丘一远莫名其妙被发了张好人卡,“别总是看着脚下走路,你有权利去喜欢某个人,退一万步来说,诅咒是真的,你也可以牵手、拥抱,拉着那个人的手走遍大街小巷……有人陪你发疯听起来很浪漫吧?虽然外人看起来会很怪异,可是开心不就够了,管外人的眼光干什么?”
“你说话有种上了年纪的老前辈教训年轻人的感觉。”丘一远说,“谢谢你的忠告。”
“算是吧,你不是也一直称我为前辈?”梁牧白轻声笑了一下,“回去再见了,后辈。”
梁牧白打开后座的车门上了车,自始至终,驾驶座上的车窗都没有摇下来,车门关上以后,车子往前开,拐角以后慢慢消失在丘一远的视线里。
“医生,我不知道你这么能说大道理。”驾驶座上坐着两个人,副驾驶座上的人突然开口说话。
一只黑色的猫蹦哒到了梁牧白的大腿上,他的手上戴着白色的手套,只是轻轻地触碰了这只猫,并没有抚摸,因为皮手套的质感不是很好,他也怕一会儿把猫摸掉毛了。
“随便说说。”
“你每回都说自己是随便说说,但你从不浪费口舌。”副驾驶座上的人装模作样地叹气,“你看,你对我就都是几个字就草草打发了。”
梁牧白没有再回答,他看向车窗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情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