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一远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惊讶,他感觉自己好像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毕竟,彭宴山好像知道,苏棠洲好像也知道。
至于秦易,这个暂时还不好说。
“十年前的海难,你在船上吗?”丘一远问,“你想知道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很遗憾。”梁牧白说是这么说,表情却没有一点遗憾的意思,“我在船上,我早就不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我也并不在乎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丘一远问。
“不问过去,活在当下,放眼未来。”这是梁牧白的答案。
“我查你的资料时,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梁牧白说这话时好像是朋友打趣,“听说以前有个女生想假装摔倒,摔进你怀里,结果差点就亲上了你,据说当时只差一个手指头的距离,你把她的头直接掰开,第二天人就落枕了。”
这段过去也能查到,离谱,因为丘一远这么平静又无聊的日常,他自己都快没记忆了,他忘记了也会有痕迹留下来吗?
“你想说什么?”丘一远问。
“结果从那以后,你戴了两个星期的口罩,见了女生都绕道走。”梁牧白说,“传言说你厌女,我觉得其实不是,你对男女的态度差别不大,我猜,那是因为她差点触犯你的禁忌。”
丘一远感觉坦诚的梁牧白还有点可怕,因为他说的东西都是他的一种主观猜测,他不是亲身经历者,可他的猜测大多都是真的。
梁牧白用手指点了点嘴唇,带着一点笑意:“我猜,你的这里是不可触碰的,它封印着什么,你把这个当作诅咒……”
“反正你说这么多不都是猜的吗?”丘一远假装一点也不在乎地耸肩,“没准当时我只是感冒了。”
“在那场海难之前,你的人际关系还算和谐,那之后你一直一个人,独来独往。”
“不能这么说,程洛虽然有点讨人嫌,我心底还是把他当人的,再勉强点,半个人起码有吧。”丘一远义正言辞地对他的话进行更正。
“你很孤独,你想亲近某个人,但是你很害怕,所以寸步难行。”梁牧白说,“你找了个理由,孤立自己,你觉得你没有喜欢或爱某个人的权利。”
“……”丘一远沉默了,因为他不知道是不是这样,他不太能坦诚面对自己,有时候他也觉得自己别扭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