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一远走到旁边的窗户看了一下外边,这儿不是很热闹的地方,因为管理局的工作特殊,选址就远在了比较偏僻的地方,背后甚至是等待拆迁的老城区。
丘一远以前来的时候,这片老城区就打算拆了,但是要建什么一直都没定下来,那个时候还有人不愿意搬走,天天都有人来劝说,但是不愿意搬走的是个盲眼老大爷。
他活了一辈子,命硬,老婆孩子死了,他还活着,孤苦了一辈子,但那里仍旧住满了他的回忆,所以他一直不愿意搬走。
好像外边的热闹和繁华对他来说没什么必要,他看不见,也不需要,人生最重要的东西他已经所剩无。
秋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她已经让人把章学定带了下去,她走过来的时候表情不太轻松:“听彭宴山说,你是我们的编外人员。”
“差不多吧,看心情,有时候是,有时候也跟他们作对。”丘一远说,“换作以前,我肯定想不到会有帮管理局办事的一天。”
可是秋靖没有接话,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其实之前我就在查这件事了。”
秋靖的神情忽然变得很严肃,“材料上报以后,我就被勒令停止关于这件事的调查。”
“……”丘一远没想到海啸这件事背后这么复杂,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造神,这种荒诞的事,我起初也不相信。”秋靖讥讽地说,“听起来很荒谬,只是有时候,事实就是如此荒诞,如果说明天是世界末日,这个如果的可能性也不等于零。”
等会儿,丘一远有点反应不过来,什么“造神”?他们在说的是同一件事吗?他一直以为在说的是海难?
丘一远调整了情绪,不动声色地说:“人们喜欢神化某种存在,有时人们的内心太过脆弱,所以需要神成为他们的信仰。”
感谢戏剧社的栽培,丘一远能睁着眼睛说瞎话,他的大脑还在飞速运转去思考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嘴巴已经能自然而然地把那些台词给念出来。
“我的能力有限,没办法继续查下去。”秋靖语气有点烦躁,忽然轻声说,“一远,我有一个密封的文件袋,藏在我的时光宝盒里,从今天开始,它就是属于你的了,钥匙在我家的某个地方,你知道在哪儿。”
“你……”丘一远停了下来,因为秋靖已经把头发撩到了一侧,扬起红唇:“看来这回没你什么事,让我再抓着你,肯定好好治你一顿,没事就回去吧。”
“……”丘一远感觉到了什么,他往外边走,手里还拿着袋子,里面装着他那套湿衣服,他刚下楼,还没走到门口,有人急冲冲跑进来:“不好了,章学定被人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