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牧白打断了他：“你认为我是能力者，可我并不为能力者办事，也不为管理局办事。”
“……”这句话，丘一远隐隐约约懂了，他觉得这是一个暗示，他说丘一远在追逐的是表象，梁牧白可以回答丘一远“我是一个能力者”，可是他没这么回答。
这个人的意思是在说，他并不属于人们划分的能力者。
能力者是替普通人办事的，大部分都在管理局，这个答案是人们的偏见，梁牧白在说的，是立场。
“我明白了。”丘一远抬头看他时，已经是坚毅的眼神，这个人是在表明自己的立场，答案无非两种，敌人，或者朋友。
“很好。”梁牧白看着丘一远，笑了一下，他这会儿的笑容看起来真诚很多，他轻声说，“下次，你可以换一个问题，不那么广泛的问题。”
“什么？”
“你可以问，我喜欢你，还是讨厌你。”梁牧白说，“一样，只有两种答案。”
“那你会怎么回答？”
梁牧白绕过丘一远，推开了丘一远身后的门，从进门到现在，他都没请丘一远坐下，丘一远也没有要坐的意思。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的答案。”梁牧白房间的门大开，他默默地倚靠在一旁，“我是个很狡猾的大人，我会告诉你，我不讨厌你。”
丘一远走出门的时候，还在寻思，这个人确实狡猾，他明明说了，一个问题只有两种答案，可是他给了第三个答案。
不讨厌，也不代表喜欢啊。
丘一远不讨厌带壳的海鲜，可是他也不喜欢啊。他扭头再看身后时，门已经无声地关上了。
06. 意外
回到房间的丘一远，久违地掏出了他的本子，开始画图，他画了一个框留在中间，往上画一个圈——十年前，海难。
从海难开始往两边，一头是丘一远已知的信息，另一头是其他人的线路，中间标注了最近发生的海啸。
看起来……似乎，不，确实没什么关联。
至少目前看不出来。
疑点很多，十年前人们的记忆毫不相同，丘一远记得自己掉海里了，但是苏棠洲和秦易的故事里，轮船平稳地回到了海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