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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人为刀俎亦为鱼肉

第四十章:人为刀俎亦为鱼肉

梧桐出了景仁宫,径直向西行去,正欲到御药房去取淑妃娘娘的补药。因一路闷头走着,全然不知自己正被人跟踪。

四周静谧,来往无人,风吹散云层,被遮挡的太阳探出脑袋。

想是察觉出眼前的光线变化,梧桐抬头望去,目光瞥视之余,忽发现地面有团黑影正朝着自己逐步靠近,耳边还隐隐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梧桐刚想回头看看是何人在自己身后,还没等她转过身,一双强有力的手突然从身后袭来,猛地用帕子捂住她的嘴巴。

来不及大呼救命,视线逐渐变得模糊,紧接着眼皮一沉,便昏了过去。

*

幽黄的烛灯摇曳,即便已临近初冬,气温渐寒,但那股刺鼻的霉味仍未散去。

丝丝寒风由地牢缝隙涌进,本就没有任何暖意的地牢内,经风一吹,连同骨缝中都透着无尽寒意。

景盛拢了拢裘毛衣领,又将手中的青花茶盏放置回桌案,见地上躺着的人还未醒来,他轻捏眉心,显得有些不耐烦,随即给属下使了个眼色,言简意赅道:“把她泼醒!”

“是,督公!”属下拱手领命,取来盛满冷水的木桶,用力一扬,朝着地上之人泼去。

桶里的水全数洒在她的身上,地牢阴湿,加之天气转寒,瑟瑟风涌,梧桐感觉自己正处在冰窟之中,浑身被冻得直发抖,她下意识的蜷缩起身子,缓缓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几盏昏黄的烛灯,视线渐移,墙壁上挂着数不尽的刑具。

她心中一惊,较为吃力地爬坐起身,用衣袖擦抹眼前的水痕以便看的更清楚些。

水痕尽散,视线逐渐清晰,只见景盛正端坐于前方紫檀木椅上,身侧是腰挎双刀的东厂番役,各个面色凛然,让人不敢直视。

“景……景督公。”梧桐浑身颤抖着跪伏于地,她尚不知自己为何会来到此地,更不知何时得罪了这位有“地狱罗刹”之称的东厂督主。

“你叫梧桐?”景盛狭长的双眸勾起,虽是疑问,但心中早有定论。

他身子微微斜靠在紫檀椅扶手上,尽可能用较为亲切的口吻,说道:“本督不过是想询问你几个问题,你只需如实告知,说完本督自会送你离开。

景盛口吻平淡,并无愠色,但在梧桐听来,却是棉里藏针,笑里藏刀,就如同这阴暗地牢无孔不入的寒风,恐惧直击内心深处。

“督,督公想知道什么,尽管问便是,奴婢定知无不言,言……言无不尽。”梧桐将头埋的很低,跪在景盛的正前方,瘦小的肩膀因畏惧不停地颤抖着。

“很好!”

景盛笑了笑,轻拍掌心,对梧桐所言甚是满意,他也开门见山道:“你既是淑妃娘娘宫中的掌衣,又是她的亲信宫女,景仁宫发生的事情想必你也清楚。”

“本督问你,淑妃娘娘小产那日,究竟发生了何事?”

“这……”

景盛突然提及淑妃小产一事,梧桐心中一惊,目光躲闪,十根手指无措地绞揉在一起,掌心也泛起一层薄薄的汗意,始终未敢抬头。

“娘娘,娘娘她喝了尚膳监送来的补汤,不久后便大呼腹痛,身下见红。当时奴婢吓坏了,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随后就立刻去传唤御医……”

“御医查验后发现补汤内被人投放麝香,淑妃娘娘也因此小产。”

梧桐稍作停顿,她趁机抬头偷瞄了一眼景盛,极小声道:“事情的经过亦如督公所知那般,景督公应比奴婢更为清楚……”

“本督当然清楚。”景盛调换个姿势,嗓音较之方才深沉几分,“你应该更清楚,本督想知道的并不是这些。”

梧桐听出景盛口吻中的不悦,声音颤抖,连连伏地磕头:“奴婢将所知已全数告知督公,绝无隐瞒。”

“看来你还是不愿说实话。”

景盛视线如刀,伪装的和善面具颓然掉落,耐心强忍至极点,眉梢轻挑道:“本督好言相问你不说,那就怪不得本督用些手段了。”

说完,景盛同属下一扬指尖,属下立刻心领神会,明白景盛所指。

几名东厂番役面无表情地走上前,架起梧桐的双臂,将人拖到十字木桩前,用绳索束缚住她的手脚。

梧桐吓得大声求饶,脸色惨白,她越是挣扎,手腕上的勒痕就越发明显,绳索磨破皮肉,渗出点点血斑,额角流淌的不知是冷汗,还是未干的水渍。

靠近西侧的角落里摆放着一个深褐色的瓷质坛子,高约三尺,以盖子盖之。表层花纹奇特,上绘有毒蛇吐信,蝎子翘尾,仅是目视及此,就能感受到无限的杀机与险意。

另有一人来到坛子前,打开上方盖子,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类似动物爬行的声响。

梧桐脸无血色地向坛子方向望去,从她的位置,根本看不清里面究竟藏有何物,但令人毛骨悚然的响动,夹杂着暗来寒风在耳边回荡,前所未有的惧意在心中骤然涌现。

随着一声哨响,一条蕲蛇探出呈三角形的脑袋,红色的信子一进一出,阴冷的眼睛虎视眈眈地盯着前方,欲伺机而动。

在某一瞬间,梧桐竟觉得那条蛇与景盛极为相似,尤其是同样冷血无情且凶狠毒辣的眼神。

此情此景来不及多想,紧接着,三五条红黑花斑相间的毒蛇依次从坛子里窜出,似是受到哨声的指引,纷纷朝着梧桐所在的位置爬去,身子与地面摩擦,发出沙沙声响。

“不要——”

梧桐惊恐万分,身子本能地向后移,但因身后木桩的阻挡,她未能移动半分。

毒蛇爬移的速度极快,仅能看见几抹转瞬即逝的黑红花斑,更甚者,有时连斑影都来不及捕捉。它们每向前一寸,梧桐就感觉自己离鬼门关更近了一步。

再看时,几条蛇已然爬到她的脚边,红色信子吞.吐,锋利的毒牙外露,缠绕住她的脚腕,顺着小腿一路攀爬,而后将她的腰身紧紧缠绕起来。

有的甚至通过衣领、袖口,钻进她的里衣与肌肤相触,停在小腹部蠕动。鳞片上无尽的凉意与吐着红信子带来的痒意不断袭来,更多的是心底源源不断升起的战栗。

“督公,督公饶命!”梧桐额角冷汗直冒,拼命求饶。

景盛气则定神闲地端起一旁的青花瓷盏,正欲轻抿一口,却发现茶水早已凉却,身旁的属下见此,立刻提起青花玲珑茶壶为其添置热茶,景盛却已无心饮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