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温暖。
常年累月的伤痛,是在第七班的时候,第一次得到一点安慰。
也是在六岁之后,第一次感到了「同伴」的意义。
当年去波之国时,说是“身体自己就动了”,但其实内心也对鸣人,有了那么一点认可。
虽然自己也有目标,但我愿意去保护你——是这样的一种心情。
温热的呼吸靠近了自己,毛茸茸的金发也贴了过来,马上就要贴到自己的脸上,几乎要感觉有点痒。
佐助感觉自己手心都要渗出汗,于是一把推开鸣人的脸:“你坐好。”
当时敲门的时候,是觉得马上说出来就好,但现在看着鸣人这张脸,反而不想说了。
佐助的别扭,开始发挥作用。
鸣人迷茫地坐直了,疑惑地看了看佐助,仔细打量了一下,忽然看到佐助连脸侧都红了一片,福至心灵一样想到:
佐助……不会是知道了些什么吧?
想到这里,鸣人反而有些紧张了,他默默地坐了回去,小心地与佐助拉开一点距离,心里乱了几分。
是我表现得太明显了吗我说?
回忆起自己遇到佐助之后的种种行为,没有一点分寸,好像两个小学生一样天天贴在一起,形影不离,还被钉崎吐槽……
鸣人有些懊恼:明明不想让佐助发现的。
佐助发现了吗?
他悄悄看了看自己身边的黑发少年,白皙的脸颊,垂下的眼睫,正拿着筷子默默地吃番茄,看起来安静而冷淡。
但鸣人直觉:佐助肯定不如他表面上看起来这么平静。
可能是视线太热烈,佐助放下了筷子,但没有转过头,低声说:“怎么了?”
鸣人摸了摸头:“没事啊我说。”
“那个,佐助啊,”鸣人说:“等下,想聊一聊吗?”
佐助一下子顿住了,缓缓地转过头来看鸣人:“聊什么?”
“什么都好啊我说,”鸣人视线乱飘:“这么久没认真说话佐助不想跟我谈一谈吗哈哈哈哈——”
寿喜锅还在冒泡,要烧过头了,真希伸手关了火。
周围的人都在聊天。
顺平忧心:“虎杖会不会有事呢,伏黑君的父亲看起来很强。”
钉崎说:“那个肌肉笨蛋至少体术还可以。”
惠跟着点了点头,说:“虎杖会赢。”
然后被钉崎翻了个白眼:“情侣请不要参与单身人士对话。”
熊猫趴在边上,狗卷靠在他身上,整个人陷在软软的毛发里,跟真希聊:“金枪鱼蛋黄酱!鲑鱼!腌鱼子!”
真希接过话茬:“棘说的没错,忧太那个混蛋这么久还不回来,什么任务拖了这么长时间?”
熊猫懒洋洋地说:“原谅忧太啦,毕竟是少有的宝贵特级,被在国外当劳动力很正常啦。”
各式各样的话题,却像是罩了一层朦胧的雾,传到耳边时,能理解大意,却听不到心里去。
大概因为,心里有别的事。
佐助垂下头,看着手心里的茶杯,茶水泛起涟漪,有茶梗浮起来,又落下去。
像他现在的心情一样。
佐助感到有些,难以忍耐了。
他将茶杯放到桌上,呼了口气,转过头看鸣人:“喂,你……”
事到临头,组织措辞都变得艰难,哪怕是像他这样直白干脆的人,在面对一些事的时候,也不得不犹豫起来。
佐助抿了抿唇:“你来找我,是为什么?”
这个问题其实早就该问了,但佐助以为自己知道答案:朋友啦什么的,就一直搁置了这个疑惑。
不知道为什么,佐助并不想再次得到那个经典答案:因为我们是朋友啊。
而现在鸣人的表现,让这个问题的答案变得扑朔迷离。
不是朋友的话,会因为什么呢——
“因为,佐助对我来说很重要。”
“无论如何都希望佐助能回到……不、不是回到木叶。”
“我希望,佐助能够回到我的身边。”
鸣人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要问为什么的话,就是因为这样吧我说。”
佐助怔怔地看鸣人,看他的眼睛,看他的笑,看他十几年不改的那种生动的激情。
想要回到你的身边吗?
为什么对我这么执着呢?因为我救过你一次吗?因为我认可了你吗?
还是因为,一点别的情愫,才会这样对我呢?
佐助叹了叹,然后缓缓张口:“——”
鸣人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