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君傲弯下腰,握起一把土,撒落到土坑里,感慨道:“是吧?还是和平的世界,最理想!决定强弱关系的,从来都是环境。”
“阿鸣,你愿意在今后,跟我一起为了改变这个世界,而努力抗争吗?”
陈桐鸣大概能听懂,张君傲的真正意愿,是希望往后的世界能有长久的和平,不要再有战争。
至少是在他们所生活的这个国家里,人们可以少遭受些战火带来的苦难,不至于那么多的社会悲剧,一再发生。
可对于普通人来说,这只能是一种单纯的理想。要为了实现它而努力,离不开一定高度的社会地位。
张君傲自然有能不甘于平凡的潜质,他自是不会无的放矢。他先前说的一些话,不过是借当下情景,带出他最后的真实想法罢了。
也可以说,是在一步步试探,陈桐鸣的想法。
因而,心思慎密的陈桐鸣没有直接回答,这个看似可以通过附和,就能轻易应付过去的问题。
陈桐鸣选择委婉地表达道:“能够为这个世界做点好事,当然不错。就像现在,做力所能及的事,我就没有拒绝的道理。”
从表明上听起来,这个回答还是挺正常的,好像也满口答应了的样子。
但实际上,话中的意思完全回避了问题的重点,还略带着一点忠告。
以张君傲的智商,当然能听出那是话里有话,他点了点头,就开始用铲子往坑里填土。直到重新回到雪橇车,都没有再说话。
虽然张君傲从始至终看起来都依旧平静,不太能看得出有喜怒哀乐。
但通过这段时间以来的相处,陈桐鸣很清楚张君傲现在的状态,是在生闷气。
为什么生气?是对刚才的回答不满意,觉得没有得到身边人足够的支持?
是对侵略者造就的苦难,感到愤怒?还是对国家没能保护好人民的现状,感到失望?
又或是,他也心知肚明,想要通过个人的能力,改变大环境,是非常、非常困难的事情,但又心有不甘?
总而言之,一个人要生气的原因,可以有很多种。有时候就连当事人自己,也都会搞不清楚,为何情绪突然就波动。
但如今绝对是个敏感的状态,陈桐鸣也没有半点想要开解张君傲的意思,他只会暗暗留心观察,然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有时候,两个人走得太近,一块待得太久,就时不时是需要这种沉默的方式,才能更好相处的。
时间来到12月14日,路旁石碑上“↑北宁市-奚望区,5KM”的字符标识,清晰可见。
对张、陈而言,如今这块石碑上的一切信息,都足以让人感慨良多!
他们整整在冰天雪地的野外,生活了两个月,而在今天这个时刻,总算是抵达了北宁市的城区外。
而这近60天来的艰苦生活,种种磨难,让陈桐鸣深刻到了骨子里,他真的很意外自己还是坚持走到了今天。不但没有被冻死、饿死,或是染上疾病,甚至还让身体素质有了提升。
同时他还掌握许多过去无法想象的技能:利用各种材料,进行野外生火;因地制宜,搭建不同的庇护所;通过了解动物的习性,进行狩猎;知晓了许多自然植物的特性和效用……等等。
不得不提起的还有,关于对步枪的使用,拆卸与维护;就连组装与安放炸药,也都学到手了。
这当然离开不他身边有这么一位好知己,好老师的悉心教导,总是愿意将知识,倾囊相授。
虽然这些技能,在往后未必再能派上用场。但在学习的过程中,其实就已经能潜移默化地改变一个人。
在学习或使用这些技能的时候,同时也得到了耐心,得到了创造力;提升了勇气,提升了自信心;见惯了生死,也坚定了意志……相比起过去,整个人已经是有了脱胎换骨的改变。
但到了今天,还有一件事情,是陈桐鸣必须学会的,那就是舍弃!
终于到了,要与那九只雪橇犬,说永别的时候了!
陈桐鸣怀着沉重的心情,逐一替狗子们卸下所有的套绳,但狗子们却习惯性地围在他身边,用期盼的目光,等待着来自他的抚摸。
其中,又以“领袖犬-酸菜”的表现,最是热烈。
陈桐鸣的右手一直悬着,他是很想抚摸酸菜的额头,但又不敢放下,实在是怕这最后的温存,需要很久的时间,才能遗忘。
但那酸菜可不怎么老实,它会主动伸出舌头,去舔陈桐鸣垂放的左手,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这样一来,便让陈桐鸣的内心变得更为犹豫。
见此一幕,一旁的张君傲,取出别在腰间枪套的手枪,一脸平静地说道:“如果你实在不忍心,可以让我来!反正它们一直以来,也都不太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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