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结拜这事,虽然提上了议程,但具体实施的事,还得缓一缓。
只因是,张君傲认为,虽然他们俩人之间的感情已经是毋庸置疑的牢靠,但该有的仪式是不能少的。
得效法古人,歃血立誓。如果有条件的话,能杀只鸡,烧点黄纸,稍微把场面整得隆重些,那就最好不过了。
对这事,陈桐鸣没什么意见要发表,一切尽随张君傲的意。
毕竟,陈桐鸣本来就是半开玩笑地提出“结拜”这事,但没想到张君傲会那么认真看待罢了。
这事暂时搁在一边后,真正进行搜刮的时刻才到来。
张君傲连续打开衣柜上的几扇门,很轻易就发现了四只黑色手提包,以及一个只的保险柜。
那只保险柜上有着被明显暴力开锁的痕迹,甚至连弹孔都能发现好几个。
张君傲伸手试了一下,保险柜没被打开,看来想要真正暴力开启保险柜,至少得用上切割机,才靠谱。
但暴力开锁这种事情,难得了一般人,可难不了张君傲。他只是把手掌按在保险柜的柜门上,不过十来秒的时间,那一整面的合金门板,就都冻成了冰块。
再然后,就是抽出匕首对着冰块用力凿,这点比较耗时耗力,所以得跟陈桐鸣轮着来。
也的确是比不上,先前破开暗道入口大门时的潇洒,那时张君傲的身体状态是相当好的,现在可以说是处于一个严重透支的阶段。
两人轮流凿了十分钟,才总算是暴力清除了障碍。发现保险柜里共分三层,上两层摆满了金砖,都是500克的规格,共计20块。
在保险柜的最底层,则放了一叠纸质的东西,不是钞票,而是一些文件,一本本子。另外,还有两个印章。
这些文件中,有关于土地的独立完全产权证明,若干份;共有产权,若干份;银行票据,若干份;甚至还有股份持有证明一份。
至于那本有着上等皮质封面的本子,是账本来的,第一页,第一笔账的日期,在九年前。
而那两个印章,则分别是拥有独特家徽的男爵印章,以及北川省政府授予的清溪镇镇长印章。
换言之,整个保险柜,乃至里面存放的东西,都与张君傲是息息相关的。
那些“独立完全产权证明”,即是张君傲从他家族产业中所继承的不动产,包括了男爵府庄园、小麦种植园、牧场、围猎场……等等私人土地拥有权的证明。
至于所谓的“共有产权证明”,既那块土地的拥有者,不止一个人。文件上的信息显示,这都是些工业性及商业性土地的产权证明,在这些土地上面,分别建有棉纱厂、仓库、酒吧、餐馆……等等。
关键是在这些共有产权持有人的名字上,不仅有张君傲的名字,还有他那位亲戚的名字。
而且,不是以监护人身份出现的,是共同投资人的身份出现的。
显然,如今到手的这些文件,就是指控某人在多年来进行侵吞、转移张君傲家族资产的有力证据。不过人都已经死了,再说这些也都没有太大用处了。
再然后,是那份“股权持有证明”,这一纸文书当中,占有着“龙溪矿业股份有限公司”的12%股权。
这是独独一份,与张君傲没有任何身份关联的文件。
但这就很说不通,因为“龙溪矿业”是清溪镇内的经济龙头,镇上有三座煤矿,都是这家公司在垄断开采的。
陈桐鸣分明记得,那“龙溪矿业”应该也是张君傲的家族产业,至少镇上的百姓都是这么说的。
陈桐鸣不禁对张君傲询问道:“这不是你家的矿场吗?”
怎想,张君傲竟是一脸严肃地摇了摇头,给出了一个让人意料不到的回答:“这不是我家的矿,那些被开采的矿山,是属于全镇百姓的。”
“当年我父亲向上面申请到开采权后,就打算出资成立这么一家矿业公司,在每一吨矿产的收益中,都拿出30%的利润来,按季度,按比例分给境内的居民。比方说,距离矿山比较近的五条村子,是会分得比较多的。”
“另外再拿出20%,成立一个基金会,用于建设公共设施,例如修路、架桥、学校、卫生站……等等。”
“基本上,就是跟镇民平分收益,但我的家族还得承担相关风险。例如对设备、场地、工人、仓储、运输的资金投入,以及面对合作方,乃至整个市场环境的许多变数。”
“但总的来说,假如这个项目一切顺利的话,清溪镇现在的面貌,会截然不同。我不敢说家家都会变富裕,但至少不会有小孩上不起学,不会说因为感冒发烧这种小病,都怕吃不起药。”
“但在我父亲死后,这个项目的一切计划,都变了!镇民们一毛钱都分不到,镇上的路,这么多年了,也还是坑坑洼洼的。”
陈桐鸣挠了挠头,他是大概听明白这背后的故事了,但也有理解不了的地方,只能继续不耻下问道:“也就是说,这个原本利己利民的项目,被人黑掉了。那个人参与其中,但他也只是占了12%,那么剩下的88%呢?”
张君傲很是平静地说道:“据我所知,省政府里有人占了大头,地方也吃一份,还有一部分以“招商引资”的名义,转让给了外地商人。”
“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其实说出来,也很简单,因为我还是小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