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可真沉啊!”
陈桐鸣气喘吁吁地自说自话,因为他刚刚才费了好大力气,将陷入昏迷状态的张君傲搬动到一块巨石下。
还得先收集一堆干草垫在地上,避免冰冷坚硬的裸岩地面,带走张君傲身上的热量。
好在先前的那片阳坡上长了很多草,甚至不用怎么伸手去拔,只需在地上扒拉,就能抱起一堆草。
也是因为原先的地方草太多,并不适宜就地生火,万一火势失控,结果很可能是引火烧身。
最起码,陈桐鸣可没信心带着张君傲逃出灌丛。
之所以急需生火,是因为在最初掐着张君傲人中的时候,他曾苏醒过片刻,只反复念叨一句话:“我饿了!”
对此,陈桐鸣既感到困惑,又心存侥幸。
倘若,张君傲现在这种情况只是饿晕了的话,那还好办。毕竟,食物已经有了,就差生火炙烤而已。
也庆幸附近多得是可供燃烧的灌木与杂草,打火机也带在身上。
陈桐鸣在安置好张君傲后,先是将篝火生起,为了避免灰烬飘散,还特意先用小石块围起一个圈,继而才在上面添加木柴。
因为不方便走远,所以也没法寻找水源,当然也没有烧水的容器。
没有热水便很难给雪鸡拔毛,无奈之下,陈桐鸣只能将那四只雪鸡都给扒皮了,才好开膛破肚。用木棍把肉串上,放在篝火边上烤。
一只成年的雪鸡体重在3斤左右,正常来说,去掉羽毛、内脏,还能剩个2斤重。
但因为是用步枪弹打猎得来的,在弹头穿过雪鸡身躯出去后,必定留下两个洞,一大一小。
小的可以称之为弹孔,是子弹进入时造成的;大的理当用窟窿来形容,是子弹穿出去时造成的。
小孔可以忽略不计,但那个大窟窿,至少让每只雪鸡都损失了好几两肉。
这种星芒形的炸口,不是子弹本身的伤害,而是来自高压气流的破坏力。它是子弹在高速运动时,被带到雪鸡体内的。
所以,实际上陈桐鸣也不用给那些雪鸡开膛破肚,就能掏空内脏。
因为那些内脏,早已被高压气流给搅成一团稀烂,并从窟窿口里流出来了,场面相当血腥、恶心。
但开膛还是有必要的,甚至还得往里加树枝,把胸骨撑开,扩大受热面积,更好的把鸡肉烤熟。
再经过陈桐鸣一顿并不熟练的操作处理,最终能在篝火堆旁烤火的雪鸡,每只也就剩个一斤多点了。
忙到这时候,陈桐鸣也忍不住扶了扶额头,体力不支这个问题,对他来说也是个艰难的考验。
其实,就在刚才处理雪鸡的时候,陈桐鸣就有过两次眼前一黑、头晕目眩的状况,虽然很短暂,可这明显是身体反馈出来的警告。
陈桐鸣对于自己现在这副身体的健康状态,一直是心存疑虑的。清溪镇,是相对物资匮乏的地方,便是在男爵府当下人,也经常会吃不饱,更别说吃好了。
长期营养跟不上,陈桐鸣觉得自己应该是得了贫血,而且有日渐严重的趋势,有时候视力也会出现问题,可能还有别的毛病,是他不敢想的。
“好香啊!能给我来一块肉吗?”
鸡肉将近烤了半个小时后,张君傲也似乎被愈发飘散的香气给唤醒了。
眼见张君傲自己就能清醒过来,陈桐鸣那从先前事发后,就一直提着的心,也放下了不少。
且又有心情打趣道:“原来烤肉能治百病,是真的呀!这都还没吃,光是闻着味,就能把你治好了啊?”
“你别废话,快给我吃的,信不信我分分钟又晕过去?”张君傲急不可耐道。
“嘶~好烫!”陈桐鸣拿下一只烤鸡,先用手撕下一块胸脯肉,对着吹了几口气后,便塞进了自己嘴里。
“你先别急哈!我先尝尝熟了没有!嗯……味道还行!”
一边吃,还一边吧唧嘴,故意发出咀嚼的声音来,“啧啧啧,这口感真是够的可以呀!越嚼越有肉味,啧啧……”
眼看这无耻一幕的发生,无力躺在草堆上的张君傲,经嘴角留下了不争气的泪水,悲痛抗议道:“要死了,你个混小子,我算是被打眼了,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银。马了个巴子!”
合理的抗议显然是有效的,过后陈桐鸣扯下一只鸡腿,递到张君傲嘴边,微笑道:“拿着吧!鸡腿我可没打算动,都给你,行了吧?”
怎想,张君傲竟还觉得不满意,提出要求道:“不行,要想我原谅,你得喂我!”
陈桐鸣摇头笑说:“你别矫情哈!真拿自己当病人啊?你可是异能者,我都怀疑你刚才是装的,不然怎么肉一烤熟,你就醒了?”
张君傲仍旧执着,“你别管,就说你喂不喂就完了!”
陈桐鸣没好气道:“好了好了,当我怕你了,你就躺着吃吧!”
“这就对了嘛!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