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拿出第三颗蟠桃,重复问题:“这种只重结果,不重手段的方式,真的是正确的吗?”
木兰回味地吧唧吧唧两下,轻松地拿下这道送桃题:“越是处理复杂的问题,就越是没有所谓的正确方式。就连小学生的选择题,都有可能出现两个都相对正确的答案。更何况是治理一个国家。目标、手段、心态等等因素需要结合在一起考虑,判断的标准也应该是:先进性、适合度、与执行效果这些。而不是什么对与错。所以,不要苛求一个政府绝对廉洁,也别期待一个宗教绝对干净。毕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总有人喜欢干不是人的事,却装得比谁都人模人样。”
响如同小学生般举手提问:“虽然木兰你说得很明白,信任是利益的本质。可是你还是没有说,为什么别人愿意相信你,你却不愿意接受呢?”
木兰看向新一,问:“这算不算一个问题?”
新一毫不犹豫地点头:“算。”
木兰欣然接受另一道送桃题:“说到利益,基本上可以具体为钱。而钱的本质是一种债。人们相信代表债的钱能够随时被偿还,所以相信钱的价值。同样可以将信任看做是一笔债。用过去存在或不存在的成功赚取信任,再用信任提前兑现未来的利益。买卖的过程就是债务转移的过程。骗子想要从中牟利,要么夸大过去的成功,要么赖掉这笔债。不想当骗子就需要还债。”
响有些绕不过来:“没听明白。”
木兰:“拿投篮举例,张三连续投进了十个三分球,成功让李四相信下一个三分球他还能投进。这时,张三与李四达成协议,借此让李四与王五打赌,若是张三的下一枚三分还能投进,则李四能赢王五二十块钱,张三与李四平分。而若是输了,则张三与李四平摊。问张三怎么才能赚到钱?”
响觉得木兰不会问太过简单的问题,但又想不出别的方法,有些不确定地问:“投进三分?”
木兰看向新一。
新一很不情愿地说:“张三可以直接开盘口坐庄,根据买进与不进的数量制定赔率,保证能稳赚不赔。”
太郎这时插一句:“那还不如直接组织好几百号人,一起进行投篮比赛,再根据不同个人和不同队伍的实力,开盘口坐庄制定赔率。我怎么说着说着发现这个模式那么熟悉?”
废话,能不熟悉吗,现下各大体育赛事不都是这么玩的吗?赌球、赌马、赌一切能分胜负的东西。能号召赌徒下注的“信用”,不就是明星球员与巨头强队的战绩嘛。
乱马试着问:“所以,木兰你的做法就是想当一匹黑马,淘汰掉那些以信任你的名义来赚钱的人,再让那些明明看到你赔率高还买你赢的人赚钱?”
木兰瞪大双眼看着乱马,不敢相信乱马能理解到这一步,夸赞道:“非常贴切的比喻。难道是因为你叫乱马,才这么会用马来做例子?”
忽略木兰的冷笑话,新一似乎有些懂了:“所以,你不是不愿意接受他人的信任,而是不希望被他人的信任所绑架。”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木兰不耐烦地摆摆手:“不想担责任罢了。别说废话,第三个问题,赶紧的。”
看到木兰不耐烦的样子,新一突然笑了。他以前总觉得木兰这家伙太深沉,心里藏有许多不可告人的小秘密。现在他才发现,木兰其实挺真诚的,说的基本多是实话,只是因为不想担责任,而用不求他人相信的方式说出来。
新一含笑问道:“第三个问题,是谁在幕后给我们侠盗发布任务?”
木兰间接快速:“琴。”然后伸手要桃。
新一按照承诺,将第三颗蟠桃递了过去,人却陷入了沉思。
这第三个问题,是新一临时想起的问题。木兰给出的答案,完全不在他的预料之内。
琴·格蕾,凤凰女神,强神巅峰的存在,与至尊法师平辈论交的强者,新一仅仅局限于听过对方的名号,却从未想过会与对方产生太多交集,甚至还会给自己发放任务。
侠盗两支队伍,“新生队”与“长辈队”的诞生,虽然是由多个奇异的事件催生的。但这些奇异的事件都是有迹可循。而且,参与的没一个人都是按照本心在做事。所以长久以来,聪明且多疑如新一都没想过,有人躲在幕后给两支队伍发任务。
直到少女队毫无征兆地停止活动。
“少女队”是“新生队”与“长辈队”对那七名女孩的称呼。“少女队”比“新生队”与“长辈队”成立得晚一些,做的事情基本上是照搬“新生队”与“长辈队”。
因此,新一所在的两支队伍,自然而然地将对方视为狂热模仿者。外界则被漫画所影响,认为三支队伍相互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