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还想说什么,身后便传来了傅锦仓促的脚步声,厉容颜痛苦合眸,御医在床榻边磕头道:“陛下。"
傅锦眉头一直紧蹙着,愠怒道:“不是说有好转的迹象吗?怎么还会吐血,而且这血怎么越来越黑!”
御医战战兢兢的看向厉容颜,厉容颜微乎其微的点点头,对着傅锦道:“你莫要着急,刚刚御医告诉我,这毒在身体里化了血,那血若是不逼出来会积少成多,等什么时候吐出的血颜色恢复正常,便可以停药了。”
她说的一板一眼,连御医都大吃一惊,这是拿厉容颜的命在开玩笑。
御医着实不忍,可他没有办法,只能静静的看着一个演戏,一个被蒙在鼓里。
若是厉容颜有一日真的扛不过去,照傅锦现如今的这般样子,还不得成疯成魔,到时候,区区一个香囊又如何能保的了他呢?
这几日,厉容颜同傅锦总是一起上冰寺。
本是厉容颜一人雕琢,可一人之力太过绵薄,又何况冰天雪地。
再加上厉容颜一个虚弱的病人,傅锦便让厉容颜教他,两个人一起手把手的完工。
傅锦的模样永远立在冰寺的第二十块冰柱上,面带微笑,气宇轩昂,眼睛直直的看向东方太阳升起的地方,那里有朝阳,希望,还有厉容颜。
这次北冰川之行傅锦匆匆结束,这里本就不是中原人该待的地方,厉容颜病情虽说有好转,可傅锦完全看不出来有减缓的迹象,便带着厉容颜去了江南。
那里四季如春,鸟语花香,再找个像样的庭院,他便要同厉容颜隐居一辈子。
马车行在去往江南的官道上,厉容颜斜倚在傅锦的肩膀上,紫檀香扑鼻而来,厉容颜闭上眼,静静的去嗅那令人安神的温柔。
“阿颜。”傅锦轻轻的唤。
“嗯?”厉容颜悄悄的应。
“容颜。”阳光透过车帘照射在了厉容颜的脸上,傅锦伸手为她挡去那刺眼的日光。
厉容颜睡的更舒服了:“干嘛?”
傅锦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道:“没事,就想叫叫你。”
暖阳正好,微风不燥,马车上悬挂着的铃铛叮铃铃的响,似乎这日子既宁静又平淡,过得好生真挚充实。
三名景只有江南的百花园厉容颜没有亲身感受过,傅锦一路直达这里,在离百花园不远处的客栈里歇下。
这是已经是厉容颜第二次来到江南了,可她还是被江南的风土人情震撼到,这里的车水马龙,熙攘人群,比神武大街还要热闹。
他们到时已经近黄昏,街上亮起了点点灯火,勾栏酒肆彻夜明亮,喧闹嘈杂的盛世空前。
傅锦本想同厉容颜回客栈休息,可厉容颜一定要去街上走走转转,傅锦便拿着一件薄披风,随同厉十颜一起出去。
傅锦牵起厉容颜的手,那手似乎一直是那般冰凉,他握在手心里,像一件至宝似的珍爱着。
傅锦拉着厉容颜自人群中穿行,时不时便会感叹:“要是就这么平平淡淡就好了。”
厉容颜任由傅锦拉着,虽说是她自己要出来走走转转,可傅锦将她带到哪里,她便去往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