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里低笑,这可能就是她们姑娘家嘴里的嫁夫随夫吧。
听到傅锦的感叹,厉容颜却抬头看他,道:“这不是很好吗?”
傅锦点头,不置可否。
是很好,可又很不好。
穿梭在人群中,沐浴在星辰下,他们和平常的夫妻似乎没什么区别,除了压在胸前的那些非常人的沉抑,倒也并没有什么突兀的。
厉容颜脖颈上的银链子在月光的映射下熠熠生辉,她用手摸了摸,道:“我记得这坠子是你用一枚戒指打的,那戒指对你很重要吧。”
厉容颜依稀记得那银戒上的花纹与文字,看着像雁北的风格。
傅锦点点头:“是啊,那是关键时刻可以保命的东西。”
厉容颜以为那是谁为傅锦虔诚的求来的护身符,笑道:“你怎的这般迷信?”
傅锦知道厉容颜想错了,便将错就错,道:“信则有,不信则无,心诚则灵,不过我现在不信了,这不,给你打了坠子。”
厉容颜歪头:“为什么就不信了?”
傅锦郑重其事的说:“护着我的命不算什么,只有你安然无恙,才算是心诚则灵。”
厉容颜苦笑一声,心道:“可能是你心不够诚。”
两人一路无话,走走停停,从街头走到街尾,遇到了一个正在画糖人的老翁,老翁见到容颜使劲擦了擦眼睛,道:“老头子活这么大岁数,第一次见到长的这样标志的姑娘。”
厉容颜只笑不语,傅锦对着老翁道:“那麻烦老人家给我娘子做个糖人。”
厉容颜歪着脑袋看他一眼。
老翁道:“那做成什么样子的好啊?”
“按着她的模样来。”
“照着她的模样做”
两人异口同声,老翁一顿,随后轻笑:“好好好,给你们一人一个。”
虽说是一人一个,可为了不分开,老翁还是有眼色的将傅锦同容颜画在了一处,虽说两手接壤之处有些粗糙,可至少是在一起的。
那糖人便比一般的糖人大的多,拿在手里确实有些引人注目,可夜色浓重,街上的人也已经稀稀疏疏。
厉容颜便拿在手里,唇角勾起一抹微笑。
傅锦低头问:“还想干什么?”
不知道为何,自从知道厉容颜身子虚弱不堪后,傅锦总觉得厉容颜瘦了不知道多少,苍白的脸色一如死人。
厉容颜小心翼翼的拿着糖人,生怕折坏了,轻声道:“微风正好,不如我们去放天灯?”
傅锦皱眉:“什么是天灯?炮仗吗?”
厉容颜疑惑的笑笑:“傅锦,你没有童年吗?”
傅锦生在九尺高的宫墙里,虽说从小受管教苛刻,可孩子们在一起总会发现新的玩意,更何况皇城里同傅锦一起成长起来的.……
谁又会放心自己的孩子同别人的孩子玩耍呢?
傅锦怕也只有一个傅晖罢了。
更何况在尔虞我诈的深宫之中,傅锦的心思全然放置在怎么样保护傅晖身上,又怎会带他钻研如何玩耍。
但最终,傅锦仍是没有护住傅晖。
想到这,厉容颜心中又是一阵钝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