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妗安没有按照原路返回，她游得远一些，从另一片稍低些的地方上岸，等到鱼尾变成了双腿之后，才开始按照原路返回，回到那祭台的位置。
远远的，她便看到祭台上站着的李玄，背对着悬崖的方向一个人站在那里。
“小玄。。。”
楚妗安走近，刚准备唤李玄的时候，当她站到祭台上的那一刻，从四面八方涌出一群穿着各不相同的侍卫，将她团团围在了祭台中间。
从侍卫后，赵进和周子临走出来，站在了李玄的身后，看她的眼神都是冰冷的。
她早就知道周子临有问题，从他故意让她去找钟离婉开始，就知道，只是还没有等到她去找出问题，对方已经先声夺人。
“啧啧，鲛人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出现了，还是天齐国的皇帝有本事。”
“就是不知道得到鲛人心，是不是真的可以得永生。”
侍卫前，各国的将军统领为首，看楚妗安就像是在看濒死的物件一般，冷血又赤LUO。
这熟悉的一幕，让楚妗安的心狠狠的沉了下去。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鲛人心？”
李玄就站在楚妗安的跟前，仿佛对一切都一无所知，做出迷茫且无知的模样。
楚妗安看着李玄的背影，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眸中的泪光闪烁，却因为天大的‘惊喜’而悬挂在眼眶里，落不下来。
她看到那些人看李玄的逼真的演技笑出了声，眸中的调侃刺的楚妗安浑身都疼。
而她就像是一个笑话，被自己最爱的人随意摆布，悲惨的可笑。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想起来的。”
楚妗安的声音压抑沉闷，为了掩饰脆弱的哭腔，也为了不让自己最后的坚强这么快崩塌。
其实她早就察觉到了李玄的异常，只是她还在自欺欺人罢了，认为自己的过错经过重新回来的弥补，该能过去了，而其实从一开始，她就想错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看自己的眼神，不再是只有深情，还有歇斯底里的恨意，和深情混杂，被楚妗安混淆。
怎么会不恨呢？她当初不也是用了一模一样的方式杀死他的不是吗？
那个时候他多绝望啊，现在想想，楚妗安的心还会疼，就像是现在的自己一样。
“阿妗你在胡说什么呢，我一句都听不懂。”
他依旧背对着楚妗安，不知是害怕自己的伪装被发现，还是害怕相见红眼。
“将这妖人抓起来！”
有人喝了一声，四面八方的侍卫朝楚妗安聚拢，而站在她面前的李玄，却依旧是纹丝不动的站着。
楚妗安红着眼睛看了他最后一眼，咬着牙擦干眼泪，挥剑打退靠近的侍卫，后冲向不远处的悬崖，纵使跳了下去，下面便就是大海。
回到海里，便没有人再能束缚她。
她落到水中双腿慢慢变成了鱼尾，然而当她要往深处游去的时候，眼前出现一道渔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