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吗？嫁给李崇之后我就后悔了，他爱我，但却更爱权势，爱到为此可以利用任何人，包括自己的亲生骨肉。”
钟离婉笑出声来，她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所有的悔恨已经在无言中表达。
一时未喘息过来，钟离婉哇的又吐了一大口鲜血来。
楚妗安下意识的上前一步，被钟离婉抬手制止了下来。
“阿妗，你是不是见过她了。”钟离婉嘴角还沾染着鲜血，却连抬手去擦的力气都没有，连声音都开始有气无力起来。
楚妗安柳眉微微蹙起，这个时候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还站在这里等钟离婉说完，但人之将死，她又无法打断钟离婉。
“嗯。”
“你带我去见她一面好不好？”
钟离婉目光迫切的看着楚妗安。
到现在，钟离婉对那个鲛人到底是个什么感情，从她的面上就已经能全部看的出来。
只是不知道她还能不能熬到那里。
“可以，但是要李玄同意。”
钟离婉笑逐颜开。
“谢谢你阿妗。”
没有意外的，李玄同意了去郡辽国的事情，钟离婉的身体已经撑不起了，临终之前想要做的事情，再拒绝将没有意义。
李玄原本就有要去郡辽国的打算，他早就将一切都安排妥当，择日便启了程，朝郡辽国而去。
此行不仅多了钟离婉，还多了赵进，面上是作为大夫护送钟离婉，但从平日里的作风上来看，他和钟离婉的关系，绝不简单。
赵进的一双眼睛从未从钟离婉的身上离开过，寸步不离的跟随，而钟离婉也待赵进如亲友一般，并不生疏。
似是看出了楚妗安的疑问，李玄给了楚妗安答案。
“赵大人原本是郡辽国的谋士，后跟随母亲来到了天齐国。”
钟离婉现在虽然老了，但不难看出年轻时候也是个美人胚子，否则也不会做到男女通吃。
赵进是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他只要能默默守护在钟离婉的身边就好，钟离婉也很信任他，在生下李玄去山上做尼姑的时候，将赵进留下来看护李玄。
而赵进更是不负众望，顺利的爬上位，护在李玄身边，助他一臂之力，这也就是在李玄上位以后，谁都换了，却独独没有换下赵进的原因。
听李玄说完，钟离婉回头看了一眼赵进，平日里的酒鬼，此时无微不至的守在钟离婉的身边，眉眼间都是柔情。
怪不知道他会忽然间讨厌自己，这大抵和钟离婉脱不了干系。
思及此，楚妗安忍不住笑了笑，释怀了。
钟离婉的身体已经垮了，吊着一口气赶路，历时一个月来到了楚妗安当初掉下去的那个洞穴中，洞穴的入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掩盖上，楚妗安按照自己的感应，来到了一处修着祭祀台的海边。
这里四周很空旷，只有一座祭祀台建在这里，旁边是一座悬崖，悬崖下便是大海，看起来有些诡异，但因为上面什么都没有，楚妗安也并没有想多。
她让钟离婉将那金黄色的鳞片拿了出来，道：“我待会儿带你下去的时候，你拿着这个，可以在海中自由行动。”
钟离婉点了点头，握紧了手中的鳞片，后转过身看向李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