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一切安好。昆布谷的农场十分富饶多产,我们都很开心。小查尔斯和露丝-安向你问好。
你永远的朋友们
结尾语的后面没有留下名字。昆布谷的农场?我知道的唯一一个成功住在尼泊尔并在那里务农的西方人就是K.T.欧文斯,不过在1925年他来锡金的营地时几乎都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而且当然不会在问候语的最后写下“你永远的朋友们”(还是复数)。
除了理查和雷吉还会有别人吗?如果“小查尔斯和露丝-安”是我两位朋友在1925年5月末在那座山上消失后生下的孩子,那么我可以理解为什么他们把那个男孩子叫作查尔斯,因为那是曾经在一战中严重受伤的雷吉的表弟,即珀西的大哥的名字。可露丝-安呢?许多年以后,我查找伦敦的旧档案,发现理查·迪肯有一个妹妹,名字就叫露丝-安,这个女孩在1899年出生后的一个月就夭折了。
因此,我至今都相信雷吉和理查结婚了,又或者他们两个生活在了一起,并选择在20世纪20年代末、30年代和40年代远离俗世,生活在尼泊尔。可理查真能冷眼旁观与德国的第二次世界大战?或许他已经受够了军旅生涯。
我做过很多不同的工作,还去了很多地方登山,特别是我和我的朋友查理一起去登山。1933年,我到阿拉斯加探险(与另外一位哈佛校友布拉德·沃什布鲁恩结伴而行),攀登了克利伦峰,1934年我又去了阿拉斯加,攀登弗拉基尔峰。20世纪40年代末,我第三次进阿拉斯加探险,和另外四个人在17900英尺的一个小雪洞里被困了九天。其中两个人因为低体温症而送了命。我很幸运,因为冻伤只失去了左手的最后两根手指。
在结束与伯德等人的那次南极探险之后,我于1936年第一次返回了喜马拉雅山脉,当然我并不情愿这样做。那是一次对楠达德维峰的勘察探险,楠达德维峰是一座非常美丽的高山,周围是由无可攀登的悬崖峭壁环绕的禁猎区,那是一次令人惊奇的经历,同行的还有我的朋友查理、比尔·蒂尔曼、艾迪·卡特等人。1938年,我还和一些哈佛登山俱乐部的校友勇闯世界第二大高峰——28251英尺的乔戈里峰,而且,在我看来,这里比珠峰要危险得多。(我相信我曾经提到过,我在那里求学期间,这个俱乐部尚没有正式成立)那一年没有人登顶。
我还提到过,二战期间我还曾为美国战略情报局工作过,我不会再说更多细节来烦你了,我只想说一件事:我曾经利用机密渠道寻找任何关于雷吉和理查·迪肯的只言片语,或者关于珀西瓦尔·布罗姆利、科特·梅耶和布鲁诺·西吉尔的信息,可没有找到丝毫新的线索。
1953年,我以五十一岁之龄和我的朋友查理踏上了我的最后一次喜马拉雅山脉探险之旅,在他们第二次尝试攀登乔戈尔峰的时候充当登山支援者。那一年也没有人能登顶,相比珠峰,乔戈里峰可以说像是一个更为无情的女子,一直死死守着她的秘密。不过我的确碰到了一次难得的机会,亲眼看到彼得·斯科恩宁用绳索拉住了在陡峭冰坡上失足摔落的四位登山同伴(包括我的朋友查理医生)。据我所知,在这样的海拔高度保护四个人,并救了他们的性命,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很不幸,我们的一个同伴阿特·基尔凯在下山的时候受了伤,而在我们把基尔凯抬下山的过程中,穿越一片非常危险的地带时,其他几位登山者——后来被查理称为“绳索上的兄弟”——把基尔凯裹在睡袋里,然后牢牢拴在一道陡峭的斜坡上。可是,要么是因为我们谁都没有听见的雪崩,要么是基尔凯本人(出于未知的原因)从我们拴系他的坚固锚固点滑了下来,反正他最后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