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御时见好半天都没能听见云裳的声音,也不管自己贸然进去会不会冒失,直接推开了门。
听见疾快的脚步声越发靠近耳畔,云裳微微睁开双眼,侧头望去。
朦胧的视线里出现一道修长的身影,云裳以为自己出现幻觉,又重新闭上眼睛准备先试着再睡一觉,等她醒了顾御时也就来了。
随着床畔塌陷下去,云裳意识到自己刚看见的可能不是幻觉,双眼微微睁开一条缝隙时,感觉额头覆上了属实的温凉。
感受着云裳额头烫人的温度,顾御时蹙起眉头。
云裳半睁着眼,视线模糊的看着坐在面前的人,“你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不开口不知道,云裳的声音嘶哑又虚弱,像是发烧把嗓子都烧干了。
听见云裳哑涩的声音,顾御时眉头蹙的更深了,“你先不要说话,我扶你起来吃退烧药。”
云裳现在也无暇考虑让顾御时照顾她这事是否越界,她父母今早出差,秦管家这个时候都会晨跑,女佣们还有半个小时才上班,安雯昨晚喝成那个样子更不可能这么早起床,她和兰芷的关系又没有近到可以什么事都拜托她的地步,除了顾御时也没其他人了。
再说她实在太难受,只想尽快得到缓解。
云裳虚弱的点点头,浑身软绵的被顾御时扶起。
女人的身子滚烫,皮肤也因高烧微微泛着不正常的红。
顾御时先帮着云裳服下退烧药后,在扶着云裳躺下时说了这样一句话:“我帮你物理降温吧。”
云裳想也没想果断拒绝,“应该还没到那一步,如果我吃了退烧药还没降下体温的话再考虑物理降温吧。”
她脑子还没烧糊涂到让顾御时帮她用酒精棉签擦身体,这跟给她脚上药又是另外一种性质。
顾御时知道云裳心中的顾虑,便没再说什么,记好时间给云裳盖好被子后,自觉退出房间。
半梦半醒间,云裳感觉顾御时似乎隔段时间进来一趟,查看她的情况。
在顾御时第三次进来时,云裳感觉她好像梦魇了,看着顾御时掀开被子用酒精擦她的脖子和肩膀的那块皮肤,想出声阻止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
在感觉顾御时要擦到她腰和腿时,云裳使出全力微微挣扎了下,不想再让顾御时继续下去。
但,她的挣扎似乎并未起到什么作用,顾御时继续用酒精擦着她腰腹的皮肤,仔仔细细的不放过每一个角落,但也避开了重要隐私部位。
云裳一时间有些分不清是高烧让她的体温升高,还是顾御时到底没经过她同意用物理降温的方式为她降体温,让她觉得被看得差不多光很羞耻。
但是等顾御时给她擦完酒精,重新盖好被子以后——云裳感觉她大脑不是那么昏沉了,可以真正睡踏实了。
这一觉,云裳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等她醒来时夕阳已经西斜,身体也没有那么酸软乏力了,大脑也清明了不少。房内也只剩下她一人。
突然的失落没来由的聚在心头,云裳感觉可能是她生病比较脆弱的原因犯矫情,揉了揉胸口把这莫名的情绪揉下后,便起身下床换衣服。
测完体温恢复如常,云裳正准备洗漱去公司,房门忽然被人从外轻轻推开,顾御时小心翼翼似的探进一颗脑袋。
四目相对,顾御时微微瞪圆的双眼怔愣,但云裳的眼神里却极快闪过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