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着这个名字，凤湉忻有半分的失神。
这是她娘亲的名字。
已经逝去的娘亲的名字。
“那个老婆婆。”
抬眸，凤湉忻望着小桃：“现在在哪儿？”
“小姐，就在丞相府门口，不管侍卫怎么赶都赶不走。”
“快带我去——”
丞相府外面，一群侍卫正使劲儿地拖着一个老人。
那老人衣衫褴褛，浑身脏兮兮的，蓬头垢面，浑身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分明是一个乞丐模样。
“我不走，我不走。”
“你们别碰我，我要在这里等人，等湉忻。”
陆风只觉得脑仁突突跳着，很是发痛。
旁边领头的侍卫也是一脸为难。
“陆大人，我们把她扔出去她又跑回来，扔出去她又跑回来，着实是没有办法了。”
深吸一口气，陆风揉了揉额头：“你再去劝劝，让她赶紧走，不然我们就不会这么继续客气了。”
“是——”
双手抱拳，侍卫慢步走了过去，对着那脏兮兮的人抱拳：“老人家，您可就别为难我们了，赶紧走吧。”
“我要在这里等人，我已经打听到了，凤湉忻就在你们府里。”
额头上面刷下一滴冷汗，侍卫那个为难啊：“老人家，我们这里是丞相府，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怎么能叫闲杂人等！我认识她！”
嘴角抽了抽，侍卫：“老人家，那不能每一个说认识的人，我们都放进去啊。”
“我们也不知道你是真认识还是假认识。万一把您放进去了，到时候出了事情，谁负责啊！”
“我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太婆，能够出什么事了。”
侍卫嘴角抽了抽：“我们都已经捉过好多装成老头子老太婆的刺客了。”
看到门口的石狮子，老婆婆双手一把抱住，大哭道：“我不走，你们真要把我拖走，我就撞死在这里！”
侍卫满脸难色：“老人家。你不要这样。”
“我要见凤湉忻，快把她给我叫出来，不然我现在马上就撞死在这里给你们看！”
简直是想要给跪了，侍卫害怕丞相府门前真的出现血溅三尺的场景，连忙上前，紧紧地拉住老太婆的胳膊，细声劝导。
“老人家。”
“您说的这个名字，是我们丞相夫人——”
“您还是快些走吧，丞相夫人哪里是你能想见就能见的。”
“您就算是真的撞死在这里，也是没用的——”
“陆大人。”
一个侍卫满脸难色：“都已经劝了这么久了，还是不肯走——”
陆风满脸冰冷，举起手，在空中挥了挥：“抬着，扔远些。”
他们都已经劝说了好几个时辰，好言好语说尽，却是没有什么用处，既然如此，还不如直接用武力手段解决。
殿下说过，对待百姓要亲善一些，他这已经够亲善了，先礼后兵。
就在一群侍卫准备去架起那个老婆婆扔掉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大喝。
“住手！”
原本哭闹不止的老妇人，在听到这声音之后，愣了愣，缓缓地扭头。
在看到那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庞的时候，一双浑浊的眼一下子布满水雾，嗓音颤抖。
颤巍巍地往前走了两步，那老妇人老树皮一般的面庞上面露出一个笑容。
“小姐——”
对着那一下子扑过来的妇人，凤湉忻没有反应过来，猛地往后踉跄了两步，险险才站稳。
“小姐，小姐。”
面前这老人用骨瘦如柴来形容都不为过，凤湉忻本来想要伸手去推开她，却是还是止住了。
万一把这老人给推倒了可怎么办。
到时候再出个骨折啥的，自己的良心估计一辈子都要在煎熬之中度过了。
“小姐。小姐。终于又见到您了。”
“那个，老人家——”
凤湉忻努力地把身上的人给拽了下来，保持着礼貌：“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的记忆里面，没有见过你——”
这要是以前服侍过自己的下人，原主的脑海里面，多多少少都应该有一些记忆。
可她这搜寻了一大圈，只找到了一片空白。哪里有这个老人家的影子。
“小姐。啊，不，是奴婢老糊涂了——”
伸出干树皮一般的手指去，那老婆婆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小姐都已经死了，怎么还记着是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