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儿整个人都呆滞在原地，直到脸颊上面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手指颤抖地抚上侧脸，她一双大眼里面泪光盈盈，嗓音带着哭腔。
“你打我——”
“林姨娘你竟然打我！”
“打你又如何。”
嘴唇扬起一个笑容，林姨娘慢慢地蹲了下来，和小女孩儿水平，那狐狸眼里面良善的目光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高高在上，嘲讽、不屑，像是毒蛇的目光，狠辣可怖。
“湉忻啊。”
“本来想着，那个贱人好不容易死了，我就少了一个最大的敌人——”
“至于你这种小虾米，我是不屑一顾根本就不放在眼里的。”
“哎呀，我这话是不是有些太直白了。”
柔软纤细的手指抚上女孩儿的面颊，林姨娘目光一点点柔和，只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叫人不寒而栗。
“对不起啊，姨娘刚刚说错话了。”
“我本来想说的是，小孩子毕竟是无辜的，大人之间的战争，是不应该殃及到你们的。”
“凤湉忻，你现在还真当你是个什么小宝贝掌上明珠吗？告诉你，没有了那个贱人，你就是墙头的一根野草！”
“而且我告诉你，我仅仅要逼死你的娘亲，还要夺走你的爹。我要让老爷眼里心里，都只有我一个人，对我言听计从！”
“你这个坏女人！”
全身都在发抖，小女儿突然上前，手脚并用，朝着林姨娘扑了过去。
“我跟你拼了，我要杀了你，给娘亲报仇！”
“啊。救命啊，救命啊。湉忻你怎么了。你不要这样啊。”
林姨娘突然的惊呼一下子吸引了出殡回来的人，不须臾，门外就一下子涌进来了一大群人。
“湉忻！你在干什么！”
一声冷厉的呵斥响彻整个灵堂，凤傲天大步走了过来，一把捉住了小女孩儿的胳膊。
“你娘的魂魄还没有安息，你在这里胡闹什么！”
“爹爹。”
眼泪簌簌往下掉落着，小女孩儿一下子哭了起来，手指指着对面的女人。
“你快把这个坏女人赶出去。”
“是她，是她害死阿娘的，她刚刚都亲口承认了。”
“不准胡说八道！”凤傲天怒目圆睁，“你娘亲是自己身子太弱，又染了疾病，无药可医才没有的——”
“和林姨娘有什么关系！”
“更何况，彩蝶一向宅心仁厚，心底善良，她又为什么要去害你娘。”
“不是的爹爹。”
小女孩儿语无伦次，想要开口，又不知道要从哪里讲起。
她想说，这个女人才不是表面那温柔善良的模样，这只是表面的假象而已。
剥开那一层皮，林姨娘就是一条长着獠牙的狠辣毒蛇。
可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被林姨娘打断了。
“老爷，你不要这么凶，看看都把湉忻吓到了。”
“你还替她说话！”
生气地望了那小女孩儿一眼，凤傲天冷哼一声：“你看看她刚刚怎么说你的！”
“唉呀，老爷，你干嘛和一个稚嫩小儿计较。”
“湉忻她只是刚刚失去了娘亲，有些悲伤而已。”说着，林姨娘垂首，动作缓慢地拢了拢头发。
“等一下——”
一下子抓住女人的手，凤傲天眼神凶厉：“这是怎么回事？”
“唉呀老爷，没什么，小伤而已——”
“小伤？你看看，你的手背都被抓出血了！”
“你别怪湉忻，她刚刚可能就是情绪有些激动了。小孩子嘛。”
“凤湉忻！”
凤傲天彻底动怒了，气得胡须都快要倒竖起来，扬手就是一巴掌。
小女孩儿彻底呆住了。傻傻地站在原地。
“哎呀！老爷，你怎么能打孩子呢！湉忻还这么小！”
“就是她娘把她教成这么个蛮横无礼、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的！”
“爹！”小女孩儿委屈得，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她想说。她抓林姨娘，是因为林姨娘暴露了真面目，还打她巴掌。
可是，那蛇蝎一般的女人，眼疾手快地蹲了下来，转头看向凤傲天。
“老爷，这里是姐姐的灵堂，你还是先出去冷静一下吧，姐姐看到你这么对湉忻，在天上会不开心的！”
待到凤傲天离开，林姨娘那温柔和善的面庞蓦地一转，浅浅一笑。
“怎么，小贱蹄子，想告我的状？”
“我告诉你，如今没有你娘，我就是凤侯府的女主人了。”
“以后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讨好着我，我高兴了，就让你日子好过一些——”
“我若是不开心，便让你比那猪狗还过得卑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