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湉忻殷红漂亮的唇一点点勾起。
娘亲，虽然您已经仙逝，当年往事也无从查证，但女儿始终觉得，您必是含着愤恨委屈而去的。
坏人做了坏事，饶是再天衣无缝，也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林姨娘以前欺负您的，女儿一定会一一帮你讨回来。您在天上，可要好好看着！
这么想着，女人那一双含水温柔的眸子蓦地锋利，像是一把闪烁着寒意的刀，让人不寒而栗。
“渺。渺。”
林姨娘声音颤抖，害怕地往凤傲天的怀里缩了缩，一副小鸟依人的可怜模样。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姨娘当初的确是做了对不起你娘的事情，可那时候我也是左右为难。”
“我就知道，这件事说出来，你肯定会记恨我的。所以我和老爷才一直埋在心底这么久。”
呵呵，你装你继续装，特么的又不是麻袋！这么能装的！
眨巴眨巴眼睛，凤湉忻心中冷哼一声，面上不显。
凤傲天那个心疼啊，赶紧放低了语气哄着：“哎呦喂，怎么又哭了。”
“都说了，当年的事情你没有做错。”
“可是。可是。”
哽咽着，林姨娘抬眸，望了凤湉忻一眼，飞快地用手帕捂住口鼻，小声地抽泣着。
“湉忻她已经记恨上我了啊。”
听到这话，凤傲天一双眼睛顿时瞪得跟铜铃一样，语气又凶又横。
“她敢！”
啧啧啧，凤湉忻在内心摇了摇头，缓缓地勾唇一笑。
“姨娘，您看看，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呢。”
“我这个晚辈，哪里有记恨您的道理。当年的事情，您的确是做得很对啊。”
“这犯错了呢，自然就应该要承担后果。”
“我娘她干出那种事情，一切都是她应得的。”
“我怎么会怪罪您呢，我又不是个是非不分黑白不辩的人。”
这一席话出来，林姨娘才停止了抽泣，眼中带着胆怯。
“真。真的吗。”
“你。你真的不怪我当年。没有帮姐姐保守秘密。”
在心底翻了一个白眼，凤湉忻冷笑。干嘛装出一副被欺负了还很惨很惨的样子。
当年的事实真相到底是如何，还有待商榷。若是果真娘亲红杏出墙，那她无话可说。
但若是。栽赃陷害或者是设计污蔑，凤湉忻嘴角微微上扬，眸底光芒冰冷。
林姨娘没有抓住女人眼底一闪而过的光芒，内心轻蔑，呵呵，果然还是太嫩了啊，糊弄糊弄就过去了！
呵呵，姐姐，你都已经死了这么久了，当年的事情，除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还有谁知道呢！
你放心，如今你的女儿回到了皇城，到了我的面前，我也一定会好好招待她的。
就像当年，招待你一样！
或许，我会送她来陪你，也不一定呢。
想着，林姨娘藏在丝帕下面的红唇一点点弯起。
花园里面，女人时不时的抽泣声让人一颗心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捏紧了一样。
那想要哭泣，又努力按耐住，不让自己哭出声的感觉，更是让人压抑心疼。
凤湉忻只想去找两团棉花塞住自己的耳朵，不，或者让耳朵暂时失去听觉这个功能好了。这个林姨娘，不仅仅是会装，还很会哭啊。
怪不得说撒娇女人最好命呢！
看看这哭的楚楚可怜、肝肠寸断的模样，就算是犯了杀人放火的事情，都让人能够无条件原谅。
自己现在甚至都有一种想要上前去，把林姨娘搂入怀里，然后安慰她让她不哭的冲动？！
凤湉忻都如此了，更何况凤傲天呢。
这个一向冷肃刻板自私自利的中年男人，却是放软了声音，一句一句耐心无比地哄着。
“哎呦喂，小心肝儿啊，干嘛还要哭呢。”
“她都已经说了，当年的事情，不会怪你不会记恨你了。”
“可是。可是。”
抽抽噎噎的，林姨娘眼眶通红，晶莹的泪珠子在眼眶里面不断地打着转。
“可是妾身自己的良心过不去啊。”
“没日没夜，妾身都在受着良心的谴责。”
“你受良心谴责什么！”
凤傲天无奈地拍着她的后背，一下一下，那个温柔，那个细致，哪里有平日对着凤湉忻的凶恶和蛮横。
“都说了，当年的事情，你没有做错。”
“哎，你就是太善良，太过为他人着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