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凤傲天冷哼一声：“你和你娘果然都是一样的！”
“爱慕虚荣、攀龙附凤忘恩负义之徒，最后还不是落得一场空，连落水狗都不如。
愣了愣，凤湉忻一双美目微微凝起。
“你刚刚，说什么？”
惊觉自己说错了话，凤傲天咳了咳：“本官就是说，你嫁到丞相府就不认人。忘本忘义的赔钱货。”
不，不是这句话。
刚刚凤湉忻听得很清楚，分明是提及到了原主已经过世的娘亲。
攀龙附凤。爱慕虚荣。
脑海里面，那些存留的记忆告诉她，那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分明是温婉仁爱的。
为何凤傲天要这样去说她的娘亲？
“哎，老爷，别生气别生气。”
见状，林姨娘赶紧上前，轻轻地拍着凤傲天的胸口，给他顺着气。
“当年的事情，咱们就忘记吧，怎么还记得呢。”
“更何况，湉忻是湉忻，姐姐是姐姐，怎么能一概而论呢。”
“哼！当年的事情，本官记得一辈子！”
周身都是怒火，凤傲天语气冰冷：“那个贱人，亏得本官对她如此之好，没想到却是做出这种..事情来。”
瞟了凤湉忻一眼，他冷哼一声：“龙胜龙凤生凤，歪瓜果然出裂枣！”
“哎呀，老爷，姐姐当年只是一时糊涂而已。”
“更何况，人都已经去了，你干嘛还要和一个死人计较啊。”
“本官如何不计较！娶了这么一个贱人，本来以为是个大家闺秀，没想到内里却是藏污纳垢。”
“本官现在想着，都觉得她恶心！”
“哎呀，好了好了，别生气了——”
林姨娘温软了语气，故意看了凤湉忻一眼：“这姑娘家还在这里呢。”
“当年的事情，小孩子是无辜的，被她听见多不好。”
“哼，怕什么被听到，本官就是要当着她的面说。”
大概是因为，凤湉忻拒绝了为凤傲天竞争光禄寺卿一职位谋福利，所以凤傲天现在满肚子都是火气。
“当年，你娘与别的男人有私情，被我发现了，羞愧难当。”
直觉这件事有猫腻，凤湉忻蹙眉。
“我娘一向在府内深居简出，怎么会与别的男人有私情？”
“这男人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又是怎么和我娘认识的？”
“哼，既然事情已经说到这里了，那家丑干脆一并给你揭开。”
凤傲天冷笑：“你娘当年与一个穷剑客私定了终生，本来都是约好了的，正月十五鸡鸣叫三声然后一起出逃私奔，浪迹天涯。”
“谁知道那剑客并没有按时来赴约，大概不过是一句戏言，谁知道这涉世未深的千金大小姐竟然当了真。”
“你娘被发现以后，就被锁在了家里，不能出门。”
“日盼夜盼，只希望她的老相好出现，带着她走。可是这一盼，便是半年。”
“最后，因为她父亲病重逝世，家道中落，无人可依靠。，她才听了老母的话，选了个夫君嫁了。”
听着这一切，凤湉忻只觉得，像是在听电视剧一样。
只是对着那张伪善的脸，她只想笑。
啧啧啧，凤傲天怎么可能会这么好心，平白无故地去救济一个家道中落的少女。
心里的那点儿小算盘，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无非就是以下。
第一，那家道中落的小姐貌美，她这具身体里面的记忆告诉她，当年娘亲可是轰动一方的大美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第二，一家之主逝世，娘亲没了依靠，这大家大户无异于就是一盘散沙，没有一个主心骨。
那可是一块大肥肉啊，钱财资产商铺势力。那都是肥得流油啊。
第三，能够娶这么一个貌美的正房，惊艳一方的姑娘，那带出去，也倍有面子。给脸上增光。
这一点一点地数下来，凤湉忻大概已经明了。
娘亲心底，爱的并不是凤傲天，只是迫于现实无奈，嫁给了这个虚伪自私的男人。
这也怪不得，凤傲天说话的时候，那么愤慨，分明就是觉得自己男人尊严受损，又有求而不得的不甘心和酸溜溜。
啧啧啧。凤湉忻这下放心了，她之前还在想，自家娘亲眼光到底是得有多差，才会选中凤傲天啊。
似丝毫不知道这个女儿的心理活动，凤傲天挺直腰杆，那个理直气壮啊，冷冷开口：“当初要不是本官娶了她，又把生意打理好，人脉疏通好。”
“她早就连街头的叫花子都不如来，谁知道你娘非但不感恩，她竟然，竟然还！”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凤傲天手指握成拳头，使劲儿地捶在胸口，让自己缓和缓和。
“老爷，老爷，别生气啊，慢慢说，慢慢说。”
林姨娘动作温柔地给他拍着后背，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还是贱妾来替您说吧，免得你气伤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