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自己几乎快要化身为一块大石头了,凤湉忻简直要哭了:“高见没有,低见倒是有一个。”
“哦?是吗?愿闻其详。”
手肘抵着男人的胸膛,凤湉忻憋着呼吸:“你能不能离我稍微远一点儿。”
实在是。太勾人了!
她怕控制不住自己啊,万一被美色诱惑之下,头脑一时发热,干出来什么不能挽回的事情怎么办。
胸腔里面发出低沉的笑声,丞相大人不仅没有拉开距离,反而整个人都贴了过去。
“为什么要远一点儿。”
“本相有些冷,觉得挨着夫人会暖和一些。”
...这..不是可能是故意的,绝壁百分之百都是故意的好不好!
有一种想要就地去世的冲动,凤湉忻吞了一口唾沫星子,赶紧转移话题:“那啥,这些东西,真的是你自己写的吗?”
男人终于大发慈悲地往旁边挪动了几分,白皙莹润如同羊脂玉的手指捏起那本书,眸色深深。
“这些东西,是我父亲留下来的。”
“小的时候,他经常与我讲这些,但幼时贪玩,从未记入心中过。”
“直到如今长大成人,才知道父亲大人的用心良苦。”
“我自己,又添了一些东西进去。”
凤湉忻愣住了,完全没有想到,这本书上面的文字,竟然会牵扯出这么一桩陈年往事。
还是和谢腹黑已经过世的父亲有关的伤心往事。
只觉得自己嘴贱,凤湉忻连忙拉住男人的手指:“你别这个样子。”
“若是你的父亲在天有灵,看着你把他曾经说过的话能够记得这么牢固,那一定很欣慰。”
男人的一张俊容在忽明忽暗的烛光下像是凝固了一般,不知道过了到底有多久,才缓缓地勾出来一个冷冽的笑容。
“是啊,若是父亲大人见着我如今所做的一切,一定会很欣慰的。”
“很快,一切就都结束了。”
只觉得男人这句话分明是话中有话,但凤湉忻也没有深想,因为另外一件事占据了她的脑袋。
舔了舔嘴角,她一双水润晶莹的杏眼抬起,带着三分好奇,七分疑惑。
“谢腹黑。你还记得我们追月节的时候,为了躲避那些黑衣人追杀,躲到西山里面去的事情吗?”
俊美的男人缓缓把泛黄的书页合上,放回原处:“自然是记得的。”
“怎么了?”
“我。我就是有一些好奇而已。”
凤湉忻放低了声音:“当时我们不是在那个山洞里面遇到了蛊雕吗。”
“嗯——”
“然后蛊雕的角里面,掉出来了轩辕剑。”
“嗯——”
犹豫了一阵,凤湉忻还是按耐不住,缓缓开口。
“当时你捡起来轩辕剑,把它握在手里,然后发生了什么,这一点儿,你还有什么印象吗?”
听着女人的话,龙灏阅努力回想着西山山洞里面发生的事情。
但是很奇怪,被毒蛇咬的片刻他记得,蛊雕放在地面做诱饵的金子摆放他也记得。
可拿起轩辕剑之后的事情,却是一片模糊,像是白纸上面蘸上墨汁,黑漆漆一片。
不管怎么想,都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当然不会把当时龙灏阅被轩辕剑控制了的情况如实说出来,凤湉忻避重就轻地开口。
“你当时就跟练功走火入魔一样,手里抓着轩辕剑,眼眶猩红,很吓人。”
顿了顿,她蹙眉:“而且,你说着什么终于找到了轩辕剑。嘴里一直说着什么报仇雪恨,什么。”
“什么。讨回公道。”
眸色沉了沉,龙灏阅一张俊脸上面像是布满寒霜,声音冷冽阴沉,像是来自地狱的罗刹。
“除了这些。你还听到了什么?”
还听到了,什么谢家三百六十多口人。
但对着男人那黑压压的脸色,着实有些可怕,凤湉忻实在是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她飞快地摇了摇头:“没什么了,你当时就说了这些。”
她其实很想问问龙灏阅,父母究竟是为什么逝去的。
和这个男人相处了这么久,直觉告诉她,龙灏阅的身世是一个谜团,他父母的死去,也绝对不会太简单。
想当年边疆叛乱,轩辕野以前据说乃是武将出身,亲自上战场都没能拿下来。
反而是龙灏阅,就像是凭空出世,明明之前寂寂无名,却是把那么难啃的硬骨头给拿了下来。
但这空气里面的气氛,分明就是凝滞压抑的。也能感觉到,沉默的男人的不对劲儿。
凤湉忻不敢再多说,咳了咳:“那啥,太晚了,好困啊,咱们睡觉吧。”
凤湉忻只是为了找一个话题,来转移一下尴尬的气氛。
可是为什么她好死不死,找了个“睡觉”的话题啊!
凤湉忻都想给自己几巴掌,打死自己算了。
已经是深夜,但是平日里早已经去和周公约会的女人,却是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不敢眯起。
身后再过去一巴掌的距离,就躺着龙灏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