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白被推进手术室,严馨在手术室外徘徊,她一直不停地走,心里慌得想不到主意,大脑也完全停滞,进入了后台运行状态,唐敬说什么严馨都听不进去,她完全屏蔽了一切声音,想了很多很多,忽然问唐敬:“他会不会是因为生病,才离开的,他还能活多久?”
严馨掩面而泣,她揪着自己心口处的衣服,现在的心情无以复加,她丝毫不顾这里是手术室外要安静,哭成了一个泪人,头发乱得不成样子,脸上都是泪痕,唐敬没有劝严馨停下来,因为她虽然用了最大的力气来哭,却没有发出多大声音,或许最悲伤的时候,往往无声,即便发泄,也无法畅快淋漓。
余白没有亲属在这边,所以手术单上没有人可以签字,唐敬无奈,想以朋友的名义签字,被护士阻拦,严馨拿过唐敬手中的笔,以“恋人”的名义牵上了她的名字。
忙乱之中严馨哭得失去理智,她慌张地抓着唐敬的手:“会不会还有别的情况?真的是扁桃体吗?为什么会晕过去,刚才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
唐敬抱住严馨,安慰她,让她不要胡思乱想,等手术结果出来就没事了,他几次向严馨保证:“一定会没事,只是小事,你当时不也是小事吗?只是看着吓人。”
面对这种场面,唐敬无法不担心,情绪无法不被手术室前面的灯光抽起来,即便里面的是一个陌生人,也会担心,也会祈祷。严馨被唐敬紧紧抱住,手慌乱地抖动,比起手术室里的余白,唐敬更担心严馨撑不住。
唐敬不停地安慰严馨:“没事的,只是小手术,只是小手术......”
严馨听不进去,她兜里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将手伸进兜里,一下摁断铃声,狠狠地关了机,她心里烦躁不安,没有着落。
唐敬也不好说什么,这时候只能陪着严馨,一起等手术结果。
眼前的空白慢慢放大,让人有极想逃离的**,于是余白很用力的挣扎,他能感到的周围的动静,也知道自己躺在床上,只是他看不到,也说不出来,终于睁开了眼睛,松了一口气,转头看见站在他床边的严馨,严馨正弯着腰,好像在看什么东西。
余白说不出话,一只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戳戳严馨的腰侧。
严馨一惊转过身来,惊喜地看着余白,问他好些了吗,嗓子疼不疼?
余白摇摇头,他白而脆弱,如一个拼起来的布娃娃,随时要碎掉,失去灵魂。
严馨想将余白的手送进被子里,却被余白握住手指,咱们也不松开,严馨很温柔地说:“我还要在待一会儿,我不走,你刚做完手术,身体不好,不要这样。”
余白温和的目光完全落在严馨身上,随着严馨的眼神转动,很轻很轻地摇摇头,坚持握着严馨的四个手指头。
严馨无奈,只好任由他握,她向医生询问了余白的情况,知道余白只是扁桃体发炎,有点轻微感冒,但并没有什么大问题,估计是昨天晚上冻的,医生还说余白身体很好,没什么大问题,让严馨不用担心,以后多注意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