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忱说他想她,快要想疯了。
这句话在别人看来或许是多情的,是令人感动的,但她只有心疼,无边无涯的心疼。
当他疯狂想她的时候,她妈却骗她和别的男人相亲。就算他不知道,她也替他咽不下这口气。
沈念不懂,为什么她妈执意要拆散她和白忱。
他们明明不是亲兄妹。
穿着盛装,沈念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她穿过一条条人声鼎沸的街道,路过一个个正在欢声笑语的人,感觉自己真像一条可怜的流浪狗。
在一家烘焙店前,她的脚一崴,高跟鞋的鞋跟不知怎的就陷进了下水管道井盖里,怎么拔都拔不出来。
如果她这副狼狈的样子被白忱看到,他一定也会心疼。
但她舍不得他心疼。凡是这世间所有不美好的事情,她都舍不得他去经历。
沈念放弃了挣扎,就踩在井盖上,拿出了手提包里的手机。
电话拨出去,很快被人接起。
游斯宾不正经的声音传来,“喂,妹妹啊,怎么突然给哥哥打电话,是不是想哥哥了?”
“斯宾哥……”绷了一晚上的坚强,沈念终于是绷不住了,“你能不能来帮我一下忙?”
下一秒游斯宾就变得严肃起来,“你现在在哪?”
沈念低着头,哭道,“我也不知道在哪,我的鞋子被卡住了,拔不出来。”
游斯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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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沈念被游斯宾安排到一家五星级酒店。
“你先在这里住下,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你也知道这酒店是哥哥开的。”游斯宾对着六神无主的沈念弹了个响舌,还抛了一个媚眼。
当着白忱的面,他是没机会调戏沈念的。
就像烟花,极度绚烂后只剩下一个面目全非的纸箱,现在的沈念死气沉沉,“谢谢。”
沈念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游斯宾收敛了轻浮的笑意,“说什么傻话。有事叫哥哥,嗯?”
“谢谢。”现在的沈念似乎只会说这句。她垂着修长的睫毛,了无生机。
游斯宾又挤出一点笑容,“一会儿自己去洗洗,早点睡觉,什么都别想,嗯?”
“好。”
退出房间后,游斯宾马上就给远在美国的白忱打去电话。
白忱早就在守着游斯宾的电话,“喂,斯宾,念念现在怎么样?”
对着白忱,游斯宾又露出混不吝的痞样,“没事,我都亲自出马,咱们的沈妹妹还会有什么事?”
和沈念一样,白忱对他也只有无聊的道谢,“谢谢你,斯宾,等我回去请你吃饭。”
游家是安城餐饮业的龙头老大,他是游家的太子爷,还怕没饭吃?
“白忱,我说你小子,怕不是真对自己妹妹下手了吧。”
白忱沉默须臾,对兄弟说了实话,“念念十七岁那年,我和她确定的关系。可惜她妈妈怎么说都不同意。本来她是要来美国留学的,结果被她妈妈强行按在国内。”
天大地大都不如老子大的游太子爷什么时候遇到过这些民间疾苦?听完白忱的话,他当场就想暴走!
“这老女人,真是欠毒打。”游斯宾冷笑一声,“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想包办婚姻?等着,兄弟,别急哈,我把念念给你打包出去,整整齐齐的,你等着就成。”
“你可别乱来。”白忱是见过游斯宾活得有多随心所欲的,这种事他还真干得出来,“你把念念送出来也解决不了事情。我爸那边我去说。”
“说能说出个花来啊。说要是能解决问题,那老女人还会偷偷安排念念跟别的男人相亲?”
电话那边,白忱的声音突然虚浮起来,像是难以置信,“相、相亲?”
“嗯,念念刚跟我哭过的,说她妈为了拆散你们两个,找了经纬集团的唐旻瑜。”
白忱突然噤了声。
电话里游斯宾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继续说道,“你知道念念为了反抗老女人做了什么吗?当场打了唐旻瑜一巴掌。哈哈……好刚的妹妹,怪不得我这么喜欢她呢。”
闻言,白忱的心,抽了一下,疼了。
几天后,白忱坐在纽约肯尼迪机场等候登机。几年前他为了沈念匆忙回国,没想到几年后他还是以这种方式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