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
玄风浅心软,听他这么一说,转眼就消了气。
冷夜轻扯开了她的衣袍,再不去考虑她恢复记忆之后会不会后悔云云,“那...就罚本尊顶着烈焰红唇遭万人调笑,如何?”
他徐徐地俯身探了下来,灼热的鼻息洒在她的颈窝间,微痒。
“别...烈焰红唇若搁你脸上,想来一定会很违和。”
“本尊乐意。”
“可...”
玄风浅话音未落,就因突如其来的疼痛而拧紧了眉头。
她双手轻扶在冷夜孔武有力的手臂,指尖不自觉地颤动着,尚未回过神来,竟晕死了过去。
待她转醒之际,已是傍晚时分。
“阿浅,你总算醒了。”
“我死了么?”
玄风浅下意识地掐了冷夜一把,轻声问道。
冷夜摇头,哑然失笑,“还疼不疼?”
玄风浅疼得泪花直飙,又怕吓着他,轻声细语地道:“下次,我应该能坚持得久一些。”
“抱歉,是本尊太急了。”
冷夜内疚不已。
方才,他纯粹是因为太过亢奋,才会那般急躁冒进,全然忽略了她的感受。
不过他在发现她晕死了过去之后,亦被她吓得瞬间“无力”。
当然这么丢脸的事,他绝不可能说出口。
这辈子都不可能说出口。
叩叩叩——
正当此时,屋外传来了一阵御宸朗润低醇的声音,“帝姬可是醒了?”
冷夜随手拉上了卧榻前的帷幔,这才不疾不徐地给御宸开了门,“何事?”
御宸不动声色地瞥了眼面色如常的冷夜,心中骤然生出一丝怜悯之意。
其实,早在玄风浅陷入昏迷之前,他就已经来了。
他原以为像冷夜这样强健的体格,起码得折腾上一天一夜。
正愁着不知该如何打断他们之际,没想到仅弹指的功夫,冷夜就完事儿了。
由此可见,冷夜那方面当真是不太能行。
这时间短的,竟同凡间农户的土鸡一般。
冷夜总感觉御宸的眸光有些古怪,好似带着一股子难以言说的同情。
他委实想不明白,他有什么地方值得御宸同情的。
让他更为纳闷的是,紧跟着御宸身后步入了屋中的惊蛰,惊阙二人,亦显得十分奇怪。
惊蛰满眼担忧,惊阙长吁短叹。
这架势,就好似他患了不治之症命不久矣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冷夜终是忍无可忍,不耐烦地询问着御宸,“有什么事,直说便是。”
“兄弟,我懂你的痛。”
御宸心下腹诽着,冷夜之所以这么暴躁,十有八九是因为身体上的缺陷所致。
话音一落,他就给了冷夜一个大大的拥抱。
冷夜匪夷所思地瞅着对他又搂又抱的御宸,周身气场骤冷,尤为抗拒地道:“本尊的宝贝有洁癖,你休想玷污本尊。”
“噗——”
玄风浅瞅着冷夜一本正经地拒绝御宸的模样,差点儿笑岔了气。
她随手撩开帷幕,笑意炎炎地看向了精气神十足的御宸,“莫不是你和小烟的好事近了?我听绮鸢说,你和小烟看对了眼,可是真的?”
御宸满脸喜气地道:“千真万确。三日后御某大婚,望迄届时莅临。”
“有情人终成眷属,实乃人生一大幸事。”
玄风浅接过烫金的请帖,瞅着上面龙飞凤舞的“冷玄夫妇”四字,唇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
一开始,御宸还因为玄风浅被雷劫所累而自责不已。
但见失去记忆的玄风浅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心意,心里头总算踏实了一些。
“帝姬,这颗定魂珠你且收着,权当是御某和小烟的谢礼。”御宸接过了身侧随从手中的金丝楠木盒子,转递到了玄风浅手中。
“定魂珠这般贵重,我如何能收?”
玄风浅摇了摇头,全然没有收下这旷世宝物的打算。
众所周知,定魂珠乃西海镇海之宝。
既是人家用来镇海的宝贝,她又岂能心安理得地夺人之好?
御宸不容商榷地道:“若不是帝姬鼎力相助,御某又岂能这么容易地就俘获了小烟的芳心?帝姬若是不收下这定魂珠,御某和小烟心下实在难安。”
“不成。”
玄风浅笃定言之,正欲将金丝楠木盒子回传给御宸,没成想,一溜烟功夫他便跑得无影无踪。
冷夜心下暗忖着玄风浅上神劫在即,又身怀有孕,若有定魂珠的庇护,必当更为稳妥。
如此一想,他薄唇微微翕动,沉声道:“暂且先收着。等你生下纯美之后,再还他也不迟。”
“纯美?”
“本尊的宝贝闺女定然像你一样绝美,绝对配得上这个名字。”冷夜自信满满地道。
“美不美的,还不好说。我就怕腹中宝贝随你一样冷冰冰。”
玄风浅倒是希望肚子里的小宝贝能完全复制冷夜俊美无俦的容貌。
虽然面容偏冷,但胜在好看。
冷夜误以为玄风浅是在怪他不够温柔,轻轻勾起唇角,冲着她甜甜一笑,“本尊还不太习惯如何笑得自然些,不过本尊愿意学。”
身后的惊蛰,惊阙二人见冷夜这般肆无忌惮地卖萌求宠,总觉得莫名滑稽。
说来也是。
谁能想到声威赫赫的九幽魔尊,私底下竟是这副傻憨憨的模样。
玄风浅仰着头,深深地凝望着他略显不自然的笑颜,却觉得十分的感动。
“夜,你笑起来真好看。”
“浅...”
四目相对,二人竟于同一时刻红了脸。
惊阙见冷夜变得这样温柔,冷不丁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连戳着惊蛰的胳膊肘,压低了声道:“魔尊莫不是因为身体机能上的障碍才变得这样反常的吧?”
“榆木脑袋!魔尊不过是开了窍,才会一洗之前的戾气。”
惊蛰眼里闪烁着晶莹的光芒,既是为冷夜感到高兴,也在为自己万年前那段无疾而终的恋情而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