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出于本能,玄风浅猛地向后趔趄了数步,倏然抬手,朝着冷夜俊美无俦的脸颊扇了过去。
清脆的巴掌声,将笼罩在他们周遭的暧昧气息打得四分五散。
“手疼不疼?”
冷夜剑眉轻蹙,心里虽不大爽快,终是没有做出过激的举动。
他轻扣着玄风浅的手腕,沉声静气地道:“本尊若是再惹你不快,你大可像方才那样掌掴本尊,别伤到手就成。”
“……”
玄风浅怔怔地看着愈发温柔的冷夜,大半天没回过神。
他该不会当真被雷劈傻了吧?
挨了她一巴掌,居然还装作若无其事地问她手疼不疼...
“阿浅,你别这么看着本尊,本尊把持不住。”
冷夜捧着玄风浅烧得滚烫的脸颊,再一次吻上了让他朝思暮想的柔软之上。
这一回,他不再像上次那样小心翼翼,直截了当地撬开了她的贝齿,毫无预兆地就开始了攻城略地。
玄风浅脑海里一片空白,触电般的感觉使得她浑身绵软,提不起丝毫的气力。
她双手撑在他宽阔的胸膛之上,尽可能地同他隔开一段距离,“冷夜,你放开我。”
“生气了?”
冷夜垂眸看着怀中恼羞成怒的玄风浅,只好暂且忍下心中的欲望,松开了她。
“无耻。”
玄风浅乍然转身,双手紧捂着绯红的脸颊,越走越疾。
此时此刻,她那颗悬在虚空中的心跳得飞快,就连她自己也弄不清楚,究竟是因为恼怒,还是因为羞赧。
冷夜瞅了眼天幕上密布的乌云,阔步上前,不容商榷地将她拽回了怀中,“小心天雷。”
“天雷我自己扛。”
“你身子骨弱,受不得雷劫。”
玄风浅愤懑不已,冷声道:“受不受得,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不想像个废物一样,什么事都要旁人替我扛。”
在她看来,冷夜之所以会那么肆无忌惮地吻她,无非是替她挡下了天雷,特来寻求“回报”的。
这样不对等的关系,使得她心里愈发不舒服。
冷夜听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话里行间满是歉疚,“不过是几道天雷,何必分得这么清楚?还有,你本是纯元仙体,若不是当年为了救下本尊,耗尽了仙元损毁了根基,现在应当已经打遍仙界无敌手了。说起来,这事全怪本尊。”
玄风浅不明所以地问道:“我什么时候救过你?”
“当年救下本尊的人并非是玄千凝,而是你。只不过那时的你失血过多,重伤不愈,又平白无故地丢失了一段记忆,这才让玄千凝钻了个空。”
“怪不得这么多年来我怎么修炼都无济于事,原是因你这害人精!”玄风浅忿忿不平地道。
“所以,本尊替你挡劫本就是天经地义,你无须多想。”
“不可不必。”
玄风浅不愿再同他纠缠不清,一把推开了他,头也不回地阔步而去。
轰——
谁料,她刚走出数步,一道泛着白光的列缺霹雳,竟直愣愣地划破了天际,不偏不倚地劈在了她的天灵盖上。
“阿浅...”
冷夜面色骇然,连连将被天雷击晕的玄风浅揽入了怀中。
浮云之巅,雷公电母见状,面面相觑,颤巍巍地从云端滚下,“魔尊,羡天帝姬没事吧?”
冷夜怒气腾腾地道:“阿浅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本尊定会让你们二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魔尊息怒,我等只是按律行事。帝姬篡改了予烟仙子在凡间的劫数,势必会遭此一劫。”雷公连声解释道。
电母深怕冷夜狂性大发,将他们二人挫骨扬灰,不得已之下只得硬着头皮,颤声解释道:“再者,后面那道直击帝姬天灵盖的天雷,本是冲您来的。李二少被您迷晕之后,不慎被毒蛇咬死。是以,才有此劫。”
听电母这么一说,冷夜更显歉疚。
他原打算替玄风浅扛下这天雷。
不成想,却害得她硬生生地替他扛了一道天雷。
让他更显无措的是,玄风浅殷红的嫁衣上,居然被暗红的血迹浸湿了一大片。
“阿浅,一定要挺住。”
冷夜心急如焚,打横抱起了她,如疾风骤雨一般,眨眼功夫便瞬移至了九重天上...
—
仙界,清风殿
玄风浅再度转醒之际,天已彻底黑了下来。
她缓缓地睁开双眸,略显好奇地看向围聚在她卧榻之前的众人,娇声细语地道:“父尊,母后,你们这是怎么了?”
“幺儿,你可吓死母后了。”
元蘅紧紧地攥住了玄风浅的手,通红的眼眶中倏然涌下两行清泪。
“我这不是好好的?”
玄风浅替元蘅擦拭着脸上斑驳的泪痕,不明所以地看向了白帝,“父尊,你们干嘛都这么看着我?”
白帝忧心忡忡地看向面色苍白的玄风浅,沉声问道:“幺儿身体可有不适?”
玄风浅下意识地看下了自己的腹部,讷讷出声,“总感觉被车轱辘碾过一般,疼得厉害。”
“该死的东西,竟这么欺负浅浅!”
紧挨在白帝身侧的玄星沉眉头紧蹙,拳头攥得喀喀响。
他素来疼爱玄风浅这个幺妹,今次得知她近些时日以来的遭遇,实在是心疼的紧。
下一瞬,他猝然转身,径自走出了内室,二话不说,一拳直击在冷夜的眼窝上,“混蛋,谁允许你这么欺负浅浅的?”
“她如何了?”
冷夜声色微颤,想要进屋看她,却被众仙倌死死地堵在了门外。
玄星沉气得面色杀青,又抡起一拳,重重地砸在冷夜的脸颊上,“九幽魔尊,你不觉得你的所作所为太过分了些?你明知她怀有身孕,还让她替你挡雷劫,你还是个男人?”
“你说什么?”
冷夜震惊地无以复加,再顾不得其他,慌里慌张地冲入了内室,硬是挤开了守在她卧榻之侧的众人,一把将她搂在了怀中。
“对不起,让你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