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在这?”
玄风浅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紧张得身子发僵。
冷夜察觉到她的惧意,略显不满地道:“这话该得本尊问你。”
“我就四处逛逛,顺带帮御宸一个小忙。”
玄风浅慌里慌张地钻入了花轿之中,双手死死地攥着轿帘,以防冷夜突然闯入。
冷夜郁猝地盯着绣有龙凤呈祥图案的正红色轿帘,闷声说道:“莫不是代嫁上瘾了?你知不知道这么做有多危险?万一那人会点儿旁门左道,恰好你又应付不了,你自己说,该怎么办?”
“我的事不用你管。”
“玄风浅,你再说一遍。”
冷夜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却还是因为玄风浅尤为冷漠的态度而彻底失控。
下一瞬,他倏然扯开了轿帘,一把环住了她的腰线,不容商榷地将她甩到了马背上,“能不能好好说话?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出了点意外,本尊该怎么办?”
“小声点成不成?非要弄得人尽皆知?”
玄风浅无语至极,她就知道冷夜一来准没好事儿。
果不其然!
他的狂病还真是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发作。
这会子,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吼她。
冷夜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可能会让她无所适从,遂压低了声在她耳边轻语道:“往后别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本尊会担心。”
“能不能别靠这么近?”
玄风浅下意识地抱紧了马脖子,尽可能地同他拉开距离。
“本尊还在气头上,你就不能让让本尊?”
回想起昨夜玄风浅同御宸挨得那么近,冷夜心中大为不爽,一手将她捞回了怀中,策马绝尘而去。
在此之前,玄风浅从未有过策马奔腾的经历,也从未上过马。
这会子,见身下的马蹿得飞快,她再也没法维持镇定,一个劲儿地往冷夜怀里靠去。
冷夜垂眸看向怀中缩成一团的玄风浅,心中阴霾于须臾间消散殆尽,“口是心非的小东西!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倒是诚实。”
“你快停下,我恶心。”
玄风浅被颠簸得浑身不舒服,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
冷夜委实听不得“恶心”二字。
他误以为玄风浅在说他恶心,非但没有放缓速度,反而暗暗施法,使得身下的马如添双翅一般,脚程如狂风般迅疾。
呕——
玄风浅难受至极,双手紧捂着胸口狂呕着酸水。
见状,冷夜这才知自己会错了意,忙勒紧了缰绳,将她抱下了马。
“身体不舒服,怎么不早说?”
“我怎么没说?”
玄风浅郁闷地蹲伏在地,再也不想搭理冷夜。
“本尊还以为,你在说本尊恶心。”冷夜瞅着她煞白的脸色,又是心疼又是懊恼。
“难道,你还不够恶心?”
“……”
冷夜不愿火上浇油,紧抿着双唇,再不敢替自己辩解一二。
过了好一会儿,待玄风浅面色稍稍恢复了些,冷夜这才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阿浅,可否告知本尊,本尊究竟做错了何事?”
“你自己心里没点儿数吗?你敢对天发誓,那晚侵犯我的人真不是你?”
“……”
冷夜眉心一跳,瞬间噤了声。
他心虚地移开了视线,正欲否认到底,倏然又忆起昨夜御宸对他说过的话。
踟蹰再三,冷夜终是鼓起了勇气,将实情尽数道来,“本尊绝不是有意骗你。那晚,纯粹是因为事出紧急,本尊才会出此下策。本尊原以为你都已经决定嫁予帝俊,应当不会像排斥本尊一样那么排斥他。不成想,你和他之间不过是一纸契婚。”
“我在鬼眼里看到你了。浮尘在同姬朔商讨对策之时,你就蛰伏在暗处,是不是?”
“本尊若是事先知晓他们的计划,又岂会让你深陷险境?鬼眼本就是邪祟之物,不可全信。”
“鬼眼已然枯竭,不论你说什么,都是死无对证,不是么?”玄风浅半信半疑地道。
“……”
此时此刻,冷夜终于体会到被人误会有多憋屈。
他想开口解释,却发觉已经百口莫辩。
无计可施之下,他只得信誓旦旦地对天起誓,“本尊若是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
玄风浅瞅着他一脸认真的模样,倒是信了七八分。
不过,她可没忘记冷夜之前是怎么帮着玄千凝冤枉的她。
思及此,她愈发不想搭理他。
冷夜瞄着面色不善的玄风浅,冷不丁地将轩辕魔剑递至她跟前,“本尊确实无意冒犯,但伤害既已造成,本尊愿全权承担。你心里若是不舒服,大可提剑砍本尊两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