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风浅语气不善地道:“我什么时候惹你了?分明是你,一直死皮赖脸地缠着我。”
“你老实告诉本尊,本尊究竟哪里做得不好?本尊可以改,也愿意改。你若是什么都不说,本尊又哪里知道自己错在何处?”
“还在装傻?你自己做过的混账事,自己心里清楚。”
冷夜郁猝至极,他根本不知道玄风浅所说的混账事是什么事,索性将她抱入了卧寝之中,反手插上了门闩。
玄风浅下意识地向后退了数步,虎视眈眈地盯着面色黢黑的冷夜,“你又想做什么?”
“说不说实话?”
“混蛋,你别过来!”
玄风浅瞅着步步逼近的冷夜,随手抄起了食案上的酒壶。
冷夜耐性骤失,阔步上前,一手夺过了她手中的酒壶,沉声问道:“你明知道本尊有多喜欢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本尊?”
“因为喜欢,所以即便事先知道了浮尘的计划,也权当自己不知道,是么?因为喜欢,所以便不顾我的意愿,顶着帝俊的脸皮肆无忌惮地侵犯我?”
玄风浅本不愿再提及此事,奈何冷夜总是紧揪着她不放。
“你莫不是误会了什么?那晚真不是本尊。”冷夜眼皮狂跳,深怕玄风浅再也不愿原谅他,矢口否认道。
“滚出去。”
“你若是一口咬定那晚的人是本尊,本尊应下就是了。别生气了,好不好?本尊一会儿就去向白帝提亲。”冷夜心虚不已,试探性地道。
听他这番辩解,玄风浅更觉无语。
明明是他的错,他倒好,整得跟她在无理取闹一样。
冷夜下意识地避开了她犀锐的眼眸,局促不安地道:“阿浅,你且放心,本尊一定会对你负责到底。”
“负责你个鬼!”
她猛提了一口气,拽着他的胳膊,直截了当地将他扔出了门外,“除非我瞎了眼,不然今生今世绝不可能嫁你这般禽兽不如的狗东西。”
“本尊怎么就禽兽不如了?”
冷夜小声地辩解着,正欲起身,玄风浅却“砰”地一声重重地关上了门。
“尊上,妾身觉得您最好别在阿浅生气的时候顶嘴。不然,她只会更加生气。”无涯挎着一筐竹篮,轻倚在廊道前的栏杆上,慵懒地嗑着瓜子儿。
“闭嘴。”
冷夜绷着一张岿然不动的冰山脸,厉声呵斥着无涯。
虽然,他看上去还算镇定。
事实上,他已然慌得六神无主,就差给玄风浅磕头谢罪了。
内室中,玄风浅正气呼呼地瘫在了榻上,微眯着眼眸瞄着榻顶上悬挂着的冷夜画像,一刻不停地朝着冷夜的画像投掷的飞镖。
“奶奶个熊!”
“明明是他,竟还不承认。”
“人渣!”
“大猪蹄子!”
……
玄风浅气闷不已,直至将他的画像扎得千疮百孔,这才罢休。
她一连躺了数个时辰,却怎么也睡不着。
“该死的东西!”
玄风浅低咒了一声,乍然起身,正欲出屋散散心,却发觉冷夜还守在门前,只好作罢。
冷夜听闻屋内的动静,在无涯的怂恿之下,只得硬着头皮压低了声道:“阿浅,可是消气了?若是还未消气,不如听本尊给你唱一段小曲儿?”
玄风浅狂抽着嘴角,她实在难以想象冷夜还会唱小曲儿。
不过,她并未吭声。
只静默无声地站定在门前,淡淡地扫了一眼冷夜映射在棂纸上的剪影。
冷夜见玄风浅并未答话,终是鼓起了勇气,正欲开口,却因找不着调儿,闹了个大红脸。
“噗——”
玄风浅瞅着冷夜这般模样,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冷夜尴尬至极,狂掐着无涯的鸟头,连声解释道:“你别误会。方才是无涯的打嗝声,本尊并未开口。”
无涯委屈兮兮地瘪着嘴,为了配合冷夜,只得抻着脖子,如同公鸡打鸣一般接连打了数个嗝儿。
玄风浅透过棂纸,忍俊不禁地看向了屋外的一人一鸟。
正当她看得入神之际,身后骤然伸出了一只宽大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谁?”
玄风浅警铃大作,手腕猛一翻转,死死地钳制住了突然蹿出的胳膊。
“帝姬,是我。”
御宸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细语地道。
玄风浅不明所以地瞅着笑得一脸谄媚的御宸,耐着性子问了一句,“你来做什么?”
“帝姬,御某的终身大事,只能托付给你了。”御宸郑重其事地道。
“此话何意?”
“帝姬可还记得不日前御某被血魔突袭一事?”
玄风浅微微颔首,略显敷衍地答道:“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近些时日,御某一直在找寻当日施以援手的仙倌。几经打听之下,才探听到那日舍身相救的竟是一位女仙。更让人惊喜的是,那女仙和御某的梦中人近乎长得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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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