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竹叹了叹气,先检查了下自己的左脚,然后瘸着腿扶着床边站起身子。
先治脚后谋生!一个信念植入心底。
屋外的阳光透过漫布灰尘的窗台,她迎面望过去,不算强烈的阳光也刺人眼睛流泪。
她想要出去,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一看,阮白白像是受了惊的小奶猫,蜷缩在墙角不哭也不闹,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就让人有点心软。
“肖凌。”在茅草屋一旁的小厨房中传出一股一股的浓烟,呛得阮星竹刚刚开口说话就咳嗽不停。
“你来做什么?”肖凌看见看见她笑嘻嘻的站在门口,还牵着阮白白,不悦的翻炒着锅中的饭菜,“干什么把白白也带过来,这儿太呛人,白白受不住。”
阮星竹嘱咐了白白几句,让他站在门口,自己跛着脚走到肖凌的旁边,拿起放在案台上的野菜,有些讨好的回答:“我是你的妻子,做饭我理所应当要帮你分担。”
“嗤。”肖凌身影忙碌,根本没有多余的空闲看她一眼,只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嗤笑。
阮星竹见肖凌同意,忙喜形于色的抓起手边的野菜,来到大水缸旁边,把手中的野菜在水中仔仔细细的细了好几遍,邀功似的放在切菜的砧板上:“怎么样,我洗的还不错吧?”
肖凌切碎了野菜,没吭声。
突然,他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猛的一回头瞪着阮星竹:“你在哪里洗的?”
“就是那边的水缸啊——”
肖凌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眼神就是一冷。
良久,他带着一丝质问,把菜一把摔在砧板上:“阮星竹你是不是诚心捣乱的?”
阮星竹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事,肖凌早就跑到水缸边,拿着葫芦做成的水瓢仔细看了看,最后像是泄愤似的把手中的水瓢重重的扔回大缸中。
溅起的水花落到她怔楞的脸上,她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这水缸中的水,是我们四天的吃饭水,我挑了一下午才挑好,如今你一把野菜全给我毁了。”
本来清澈的水,如今覆上一层的灰尘,甚至其中还有肉眼可见的杂质和破碎的菜叶子。
在古代,能挑这么一缸水属实累人,现在被自己一把野菜给毁了,阮星竹愧疚地低下头。
“出去。”
肖凌继续翻炒饭菜,声音疏离的像是对陌生人说话一般。
阮星竹自知做错了,默默退出了厨房。
下午,她在门口的木墩子上坐着晒太阳,唉声叹气,思考怎么改善他们的关系。
不多时,她远远地瞧见一个身形消瘦,面色憔悴的一个男人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竹儿。”那人叫的亲昵,一手搭在她的肩头,暧昧的摩挲着半哄半骗的贴着阮星竹的耳边黏腻的说,“我想去酒肆,可是没钱了,给我点钱去酒肆,我回来送你一盒胭脂好不好?”
阮星竹猛地反应过来,原来这个人就是原身的奸夫宋文庭!
她一抖落肩头,把他的手抖下去,恶心的咯噔着脚连连后退。
“滚!没钱!”她走到门前,抓着门上生锈的锁链恶狠狠的回答,“还有,我改变主意了,我想和我丈夫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以后别再来找我。”
“安安稳稳过日子?”宋文庭突然好笑的拍着手,眼神戏谑的贴着阮星竹的脖子问,“还和我玩欲拒还迎——”
阮星竹贴着门边不说话,她紧紧的闭着眼睛,想着如何和这个人划清界限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