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宣并没有抽空安抚,他在观察向知阳。
从那场篮球赛开始,向知阳就在慢慢接近他和奶鱼。
突然亮明的半血统人鱼身份,娓娓解释的亚斯兰来历,这一切他不是不相信。他从来都对人鱼的种族悲剧深感遗憾,人类和人鱼,并非有哪一方势必要为另一方的延续付出生命的代价,这种没有穷尽的被迫牺牲本就不合理。
可他依然无法完全把信任交付给向知阳,向知阳对他来说还算是半个陌生人,亚斯兰也是一个他完全不熟悉的领域,他不能就这样把全身心信任自己的奶鱼交给他。
向知阳表情如常,也不作催促,淡道:“这样也没什么问题,只是你最好找个无人的海滩,以免他被人发现。”
沈宣在心底松了一口气,他设想过向知阳会做出逼迫,如果这种情况真的发生,他不一定能把奶鱼保护好。
他释然一笑,点点头,把卡片收进包里,见奶鱼又偷偷在自己外套里搜之前被没收的糖果,简直无奈了,掏了一个给他,吩咐他只能吃一颗,又看向向知阳:“你们的心意我懂了,如果日后有帮得上忙的地方,我一定帮,我也看不惯这种事,太残忍了。”
随后他又指着正低头剥糖纸的奶鱼用口型说:我周末就扔他回海里去。
向知阳欣慰地勾起嘴角:“果然我没信错你,你要是敢害这奶鱼,我第一个抽你。”
沈宣偏头:“我看起来也不像坏人吧。”
向知阳忙点点头:“嗯,长得贼好看,不愧是校花。”
沈宣冷冷看了他一眼:“小心我放人鱼咬你。”
向知阳抬起手臂秀肌肉:“你忘了?我也有人鱼血统啊,而且这小崽才多大。”
沈宣望望天:“说起你的人鱼血统,我到现在还觉得不可思议。”
向知阳放下手,眼里全是遥远的回忆:“可不是么,我生父说我是一岁的时候突然变出尾巴来的,那时候他正在浴缸旁边帮我洗澡,我拼命哭,差点被自己的尾巴给吓到岔气。”
沈宣笑得弯腰,调侃他:“你好歹没有在上课的时候忽然变出来,知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