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二十年我很少研究人的嘴脸,因为都跟着余小姐,她面对的人都是层层面具的笑面虎,客套话一堆一堆的。没看到几个当面嚼舌根的。
我没想到,走到林诗榆面前来开诚布公表演变脸的人还他妈不少。
我气不过,在某些夜晚,某些酒会后,抓到一个在林诗榆面前摆脸的老总蒙头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反正我这边要慢慢接受她要结婚要生孩子的事实,这个过程太让我暴躁,拿你们泄火是应该的。
一个老总被我用林诗榆送我的军刀削去了头发,一个老总被我拍了裸,照保存,一个太太被我卸妆之后戴了个包租婆的假发,一个太太被我约着同时同地点见到了情夫和老公,我原本还想把她儿子也叫过去的,七八岁就看母亲左拥右抱不太好,想了想算了。
我做完这些也无法排遣内心的焦躁。
Yolanda貌似比我更加焦躁。
“她搞什么玩意儿!原本她林家两面三刀的风评我还不信,现在她来个现实演绎?你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她结哪门子婚?她没想过这么明目张胆的去追男人会伤害到你吗?你怎么都没反应?”
Yolanda在电话里对我咆哮,也是我以前娇惯出来的女孩子,为我打抱不平的火爆脾气很是可爱。
我慢吞吞的回答。
“我有反应。”
我已经做了那些泄火的事,却没有按住林诗榆要她收回成命,我的心已经替我做好了选择,我接受了,我愿意顺从她说的,让她结婚,甚至以后,我还可能答应帮她生孩子。
“你这算哪门子反应。我不管,我要来盛泰找她理论。当初她当着金弘升那混蛋的面承认了你的身份,现在又出尔反尔,背后说风凉话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她就不能保护你一点,凭什么一切苦果要你承担?这个杀千刀的女人。”
哎哟,Yolanda骂林诗榆我有点不舒服,又有点想笑,觉得Yolanda这样莫名有点可爱。
“Yolanda,金先生有喜欢的人。不是林总。”
我本来想把他们是朋友的事说出来,但想到这件事好像连白欢都不知道,我作为第一个知道他们关系的人,怎么能把这个消息出卖给Yolanda呢,所以我只是挑了这个秘密说。
“那他们结什么婚?”
“联姻。”
Yolanda听明白了,她跟着余小姐恐怕已经见过太多因为利益而连接的关系和情感了。
“那……你不难过吗?”
“有你刚才的安慰,我觉得好受多了。”
“我哪儿安慰你了?”
“无论出现任何变数,Yolanda都毫无顾忌的站在我这一边就是安慰。我觉得难能可贵。”
Yolanda闷着甜甜一笑。
“裴裴,我觉得你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呢。”
“什么地方?”
“懂得感情了。”
“是吗?”
我不确定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