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吻您的手指么?”
我想这样做,因为余小姐放生她身边的DOM时,都会允许这个仪式。
我不是男人,余小姐对我不感兴趣,我却希望自己有这样做的权利。
她姿态随意的交叠着双腿坐着,我牵着她的手,在指尖轻轻一吻,额头触碰在她手背一瞬,起身离开。
她没有叫住我,再没有叮嘱的话。
我想我会像记住Yolanda一样恒久的记住她。
走出大门,我从没想过自己脖颈上的项圈取下后只为去要另一个女人给我带上。
大概我的这一生,都需要被什么套住,我需要一个让我依赖缠覆的人,我想我已经找到这样一个人了。
林爱瑜和林诗榆被推进手术室那天,我在医院,那天我还见到了她们的父母,林先生和他的前妻。
手术从上午八点,到中午一点,我在手术室外站到全身僵硬。医生告诉我,林诗榆大概晚上七点会醒,林爱瑜醒来的时间无法确定。
六个小时,林诗榆醒来,坐到病床边去握住林爱瑜的手,二十个小时,林爱瑜一直没有醒来,林先生开始指着林诗榆骂。
说本来就没有希望的事,非要给大家一个期待,吊着所有人,林夫人躲到走廊痛哭。所有人都在悲伤,只有林诗榆毫无血色的脸平静着。
她静静地坐在病床前,握住妹妹的手指,一动不动。
二十三小时后,我听到心电图发出刺耳的蜂鸣,下意识的伸出双手捂住她的耳朵。
一瞬间,她的眼泪打湿我的指尖,冰冷的温度,让我体温顿失。
那一刻我想抱住她,她却背对着我,一副不需要任何人的冰冷模样,你可以看到她一滴眼泪,却根本看不到她的悲伤。
或许她的悲伤早就从林爱瑜确诊那天开始存在了,心脏受伤的程度是有限度的,受伤的次数太多,程度太深,就不会歇斯底里。
我的手指轻轻的颤抖起来,从心电图的蜂鸣到林爱瑜冰冷的身体从视野消失,这样的颤抖一直没有停止。
林诗榆一张平静冷漠的脸做进车里,她从手术醒来之后已经超过三十个小时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她关上车门,降下车窗。
“时候到了,别再来打扰我。”
(三)阮馨
受伤的时候记得哭出来。
不呢。
裴西不会哭,能从裴西身上流出来的,只有血。鲜红的血,我在拳场玩,一夜,被我压制过的对手,被我打败的loer,一起上台。
耳朵被打到蜂鸣,像林爱瑜心电图变成一条水平直线的蜂鸣。
我收拾的行李还没找到安放的地方,我也断了我的退路,却在转瞬之间变成了跟阮馨一样无处可去无家可归的家伙。
原来,命运不会放过任何人。
“裴姐姐……”
谁在我耳边哭,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