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醋意吧,小孩子总是会眼红自己没有的东西。
夜晚回来,阮馨蹲在门口,整个人冻得搓手搓脚。
我突然在想,如果明天我把房子退掉,一声不吭的离开,她会不会还是在这个点蹲在这个门口等我回来。
又是一点心软,开门让人进去,空调调高了温度。我从床底下拖出一个行李箱,开始收拾一些我必须带走的东西。
阮馨看着我的动作,手足无措的走过来。
“您要出远门吗?”
“只是离开这里。”
我从前很多远门要出,成为Yolanda专职保镖后,只需要围着Yolanda转就可以了。现在余小姐和Yolanda都给我自由。我带着行李,只想去林诗榆身边。
“能带我一起吗?我可以马上辞职跟你走,重新再找。我可以找到的…,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带我一起走好不好,我想……”
“我有喜欢的人。”
我把林诗榆送我的匕首和香水放进行李箱,站起来打断阮馨。
“男人……?”
“女人。”
她已经哭了,眼泪两行簌簌而下,我想我能体会到她的悲伤和无望,只是我对她没有那种感情,我也不会同情和怜悯。我见过比阮馨,比Yolanda身世更加悲惨的人。如果每个人都能用悲情来兑换到感情。那爱就是个玩笑。
“是……是什么样的?”
我想了想。
“温柔又绝情。”
是的,她温柔又绝情,温柔只是她的表象,她的骨子里,都是凉薄。
阮馨怎么离开的我忘了,我东西收好,暂时不知道往什么地方寄,问Yolanda那里可不可以先暂时存放,Yolanda说,元旦之后她们要出游,正好需要我帮她们看房子。钥匙给我放第三个花盆底下。
林诗榆要陪妹妹做手术的事难道都没告诉白欢吗?
我去见余小姐,她罕见的坐在办公椅上抽烟,好像这个冬天大家都有点难熬呢。
“一走走两个,说起来还真有点舍不得。”
她冲我伸出右手动动手指,我走到她旋转过来的椅子面前,单膝下跪,顺从的低下头。
小时候训练受伤,不经痛坐在地上忍着眼泪不吭声,来训练场玩的余小姐十三岁已经有一米七三的身高,她像个二十岁大姐姐一样伸手,摸了摸我的头顶。
对我说。
“哭吧,更疼的还在以后。”
我记得我哭了很久,但从那次以后,再疼我都没了声音,内心有一股力量,足以支撑我接受一切疼痛。
余小姐的手指撩起我的一缕发丝,温柔按一按。
“受伤的时候记得哭出来,反正所有疼也没人替你分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