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我还是不大放心七皇子。是否让池越知道?”
“不能牵连池越。”祁霄摇头,“老七要拦着老六带兵回元京,谈是肯定谈不拢的,只有一个法子,就是揭出军饷贪墨的案子。这招先手逼老六应对,公孙氏应该会推几个替罪羊出来保全老六。而他绝不敢在这种节骨眼上起兵造反。到了这份上,他们更不能让我活着了。”
宗盛微微点头,祁霄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从没有异议。
“让你瞒着池越,心里不舒服了吗?”
宗盛看着祁霄没说话。他是怕池越担心。
“等无事牌到了陛下手里,他就会知道的。”
宗盛皱起眉头,呼吸变得沉重,池越曾说过,如果祁霄不是继承大位之人,他们或许永远都不能再见。
祁霄轻轻拍了拍宗盛的手臂:“等我到了韶阳,你就回来找他吧。”
“爷……”
祁霄打断宗盛,笑着继续说:“你我是兄弟,不是主仆,我要去找我喜欢的人,你也是。如果可以,我真想亲自给你说媒啊……”
祁霄原本还想说什么,却突然变了脸色,身旁的宗盛几乎是同时警觉起来。
“爷,来了。”
“可真让人好等。”
漆黑的夜里,船上灯火透亮,船尾却不怎么照得到,黑暗里隐隐藏着叫人不寒而栗的杀意。
“噌!”兵刃出鞘的声音仿佛就是在祁霄和宗盛身边响起的。
宗盛反应极快,架住了挥砍而来的刀,夺下刀瞬间杀一人。
祁霄身形却是晃了晃,仿佛站不稳。
刺客们一瞬兴奋起来,这位太子殿下晕船啊,他身手再高,此刻都不如一个醉鬼!
“杀!”
船尾立时混乱一片,宗盛一人难敌数十名刺客,他连声大喊起来:“来人!有刺客!”
祁霄摇摇晃晃地艰难躲避着接连而来的白刃,一退再退,整个人撞到了围栏上,脸前又是一刀砍下来。
祁霄往后一仰,虽险险避过刀锋,却没站稳一头栽了下去。
“噗通。”
“爷!”宗盛大惊失色,旋即跟着跳入水中。
“噗通。”
“弓箭,给我射!”
“嗖嗖嗖嗖……”数十箭矢密集射入波涛起伏的秦江,只是天黑,江面之下什么都看不出来。
“有刺客!保护殿下!”
船上的禁军终于赶来,将刺客们团团围住,又是一通厮杀。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似乎落水了!”
“快!下水救人!”
***
“陛下!陛下!不好了,不好了!”
张绥安跌跌撞撞地一路跑着进了承明殿。
“张绥安!慌什么?”正在习字的陛下不禁皱起眉头,张绥安在他身边数十年,什么风浪没见过,就算是年轻的时候都鲜少有如此慌张的时候。
“陛下!”张绥安跪叩在地,颤巍巍地,“太子殿下遇刺落水,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啊!”
“什么?!”陛下大惊,手里的笔直接拍在了桌案上,“遇刺?你说清楚。”
“一共二十五名刺客,在船过槐州的时候行刺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和他身边的贴身护卫落水,便……便下落不明了。二十五名刺客已尽数伏诛,在他们身上找到了佔事处的刺青。”
“哼,佔事处?张绥安你没长脑子啊,齐国已灭,皇室一个不留,哪儿还有什么佔事处,分明是有人冒充的!”陛下勃然大怒,又问,“落水怎么不去救?!”
“回禀陛下,秦江槐州一段水流湍急、河道曲折,那几日又接连下雨,殿下落水后禁军立刻就跳下去搜救了,可半夜风雨大作,人……”
陛下双手撑在桌案上,气得直发抖,猛地将桌面上的东西都扫了下去。
张绥安蜷缩着偷偷抬眼瞧着陛下,心头狂跳,权力之争,兄弟阋墙,终是逃不过。
作者有话说:
嗷嗷嗷~~~为了让祁霄见绫绫子,我也是拼命码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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