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有回答。
反倒是薄然莫名有些紧张了起来,几乎有些手忙脚乱地想要去摸他的鼻息,甚至脚下都不小心被毛毯绊倒,直接摔在了他的身上。
“对不起。”
她瞳孔骤然紧缩了一下,慌忙站起来的同时直接就去摸他的鼻息,在确定还有呼吸之后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等到帮他收拾完,已经是深夜。
本来是可以叫佣人上来的,可是戴文欤一开始的时候什么人都没有说只是过来找了她,所以薄然就还是多了个心眼,没有让任何人进来。
整整一个晚上。
薄然就守在床头,偶尔看着窗外那停下来的天空泛起渐渐的月光,好像觉得那天晚上变得格外漫长且久远。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侧的男人已经不在。
她怔了一下。
等到本能坐起身的时候,就看到了不远处站在落地窗前面的身影,因为是背对着她,所以那一身剪裁得当的西服倒是衬地他身姿挺拔,长身如玉。
“一会儿化妆师就到了。”
男人稍稍侧身,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嗓音带着温和的沙哑,“小薄然,只要今天过后你就是我的了。”
那音色稍有不同,可薄然也没有多想。
“戴文欤。”
她微微垂下眼睑,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明显的寡淡了起来,“你的伤口很严重,今天根本都不适合结婚。”
男人视线微微紧缩的同时,到底还是怔了一下,“你……喊我什么?”
“戴文欤啊。”
薄然压根都没抬头,“反正我也已经被你囚禁了,而且戴煜珩也已经不会再出来,结不结婚其实对于你来说根本无关紧要,难道不是吗?”
她说的很懒散,可是男人没有回话。
等到……
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几乎本能地就抬起了眸,结果就对上了那双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经消失的眼眸,“你……是戴煜珩……”
“呵。”
男人的唇瓣挑起了轻笑,突然就变了刚才的语调,“以你对我们两个的了解,你猜一下我是谁,嗯?”
那一瞬间,薄然直接怔住了。
因为……
她分辨不出来。
如果要说对戴煜珩了如指掌的人,那肯定是戴文欤,而不是薄然,只有他们两个才知道彼此的软肋和痛点,还有区别。
“你已经没有任何说不的机会了。”
男人微微侧眸,说话的声音都明显冷淡了起来,“我等着看今天结婚的时候,你能带给我什么样的惊喜出来。”
那嗓音,及其哑。
薄然怔怔地看着那道身影,竟然有些细微的恍惚。
因为婚礼举行的时间刚刚好是周末,而且戴家的身份又在上流社会举足轻重,所以过来的人基本上都是非富即贵。
化妆师过来的时候,薄然都没有反应。
像个木偶。
一直等到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就绪,外面传来隐隐的吵闹声,还有以伴娘的身份出现在婚礼上的荆晗,这一切对于薄然来说都好像是一场梦,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那样地,不可置信。
她被人牵着走过诺大的花环和红毯,最后站在了台上男人的面前,耳边神父说了什么她好像都听不到了,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一直到……
交换戒指之后新郎亲吻新娘的时候,她才听到了那及其戏谑的声音。
“然然。”
那声音带着炙热的滚烫,直接就落在了她一侧耳畔的地方,“如果你喜欢的人最后是他,那么很抱歉,这场婚礼可能不能让你如愿了。”
偏冷的音色,很明显是属于戴煜珩的。
她本能地就睁大了眸。
等到最后抛捧花的时候,她提着大大的裙摆站在万众瞩目的位置,结果不经意间就看到了最角落那戴着鸭舌帽的身影。
是秦峥。
她一时之间没怎么注意就将手里的捧花丢了出去,可因为丢地很低的缘故,捧花刚刚好就落在了一旁压根没打算抢的荆晗手里。
荆晗,“……”
她看着自己怀里莫名出现的捧花,到底还是有些晃神了。
这难道,代表她今年要结婚吗?
婚礼结束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敬酒,薄然虽然脸上自始至终都没有太多的笑容,可所有人关注的是这场婚礼,而不是她笑不笑。
她有些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