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心下柔软地想着,怀儒到底还是怀儒,不管他人在哪里,又或者在外头经历了什么样的变动,骨子里终究还是一个有责任感的人。他不喜欢给人添麻烦,更何况还是较为亲近的家人呢?
“怀儒,都是一家人,不需要这样见外。你的难处,他们总能体谅的。”晚晴边说边在院子里踱了两步,低下头的瞬间,却瞧见了有一盆山茶开的正盛。
她伸手去抚摸这株山茶的枝叶,显然这是一株白色的野生山茶。土沾了手湿润度也是适中,想来怀儒照料这山茶也是用心。
“这是后山摘来的,想着既然都住下了,不管多少日养一盆花也是不错的。不过养花这事,我倒确实不如爸擅长。你看他养的那些花草,每一株都很精神呢。”怀儒跟到晚晴身后说道。
“今天来之前,雨时还和爸聊了一会,问他要不要一起来看你。爸没有正面回答,只跟我们讲,他养了一辈子的花,都说他养花是一把好手,可是他倒觉得比起花草,其实你才是他最值得自豪的……”晚晴旋即回过身说道。
闻言,怀儒沉默了片刻,也能够明白父亲心底的那些纠葛的心绪。毫无疑问的,他是父亲最骄傲的儿子,可是他也不愿意看到怀儒落魄的一面。父亲那个年代的人,感情表达的时候总是很含蓄的,其实他已然间接传达了身为一个父亲对儿子最大的信赖和支持了。
怀儒凝视着晚晴,她那温柔的目光像一张柔柔的网,将他不自觉笼罩其间。瞬息之间,两个人好像都动弹不得了,各自都被定在了那株白山茶和回廊之间。
此时天边已然转暗,月儿悄然爬上了天边,月光之下的怀儒与晚晴的身影在地上摇曳着,两个人相拥在一处,久久不能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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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雨时拎着菜篮奔波于厨房,洗菜、切菜、烧菜,一通胡乱忙碌以后,总算是整出了一桌菜式。